64.第64章 婚姻就像開盲盒(1 / 2)

世上有萬千父母, 養育之恩,有不圖回報,有挾恩求報。

蘇彤感謝老天給了她兩輩子, 讓她都體會到了。

她隔著電話告訴孫紅梅:“錢其實不用擔心, 不是我托大, 我現在真挺有錢的。”

孫紅梅知道她孝順, 更知道她現在在陸家的日子不錯。但畢竟是做人媳婦,孫紅梅不想外甥女被婆家人誤會扶娘家。

如蘇彤所料, 舅媽拒絕了:“我知道你有錢,但你也給娘家花了不少錢了,如果我們想做點什麼都跟你要錢,那成什麼了?陸家人怎麼看待?”

孫紅梅所說的給娘家花錢, 是直蘇彤平時給娘家買點吃吃喝喝的東西,給魏家姐弟零花錢之類的。這在蘇彤看來不過是經濟能力範圍內做的一點舉手之勞,稱不上正兒八經的花錢。

不過她也不想隔著電話和孫紅梅爭論這個,不實際, 她的主要目的是讓舅媽知道, 經濟上有困難的時候要想到她。

所以她對孫紅梅說:“他們不會多想的,他們隻會盼著我們兩家都越來越好。反倒是你, 舅媽,總不會我嫁人了,你就不把我當家人,跟我見外了吧??”

這話孫紅梅真沒法說是,即使孩子長大嫁人了,也永遠都是她的孩子。

“行了,你這孩子越來越會說了,我說不贏你。”孫紅梅心疼電話費, 嚷著不說了,要掛電話。

蘇彤在她掛電話前急切又說了句:“真的,舅媽,你非常做買賣的天賦,如果想乾,我一定支持的。”

孫紅梅心甜的跟喝了蜜似的,所以即使在給電話費的時候,給了足足一塊錢,也絲毫不心疼。

從郵局出來後,在郵局門口一直等她的張桂花看她笑得這麼開心,忍不住問:“和你家阿彤聊什麼了?瞧你笑得嘴角都快咧耳朵後邊了。”

“你管我聊什麼。”

雖然被打趣,孫紅梅依然沒有收斂笑容,從張桂花手裡接過自己的扁擔和籮筐,並反過來打趣張嬸:“剛過完年那會每次提到我們家阿彤,你哪次咬牙切齒的。怎麼,小雅寄了兩次錢回來,就讓你想開了?”

說起那事,張桂花有些不好意思,嘖了聲,說她:“都陳年往事了,你還提它乾什麼。”

小雅剛跟著村裡人南下打工那會,她是真的恨蘇彤。雖說看到彆人外出打工掙到錢她也心動,但是又怕外頭的世界滿是豺狼虎豹,把他們家小雅吃了。也怕小雅沒見過花花世界,會被外頭的世界迷了眼。

唉,總之那會是怎麼想都害怕,恨不得立刻去城裡把孩子抓回來。

知道小雅寄了兩次錢回來,也從同村人那裡知道,他們家小雅過得特彆好。本來是進廠是當工人的,但因為嘴巴會說,上了三天班就被破格提拔為前台了。

張桂花不知道前台是什麼,但卻是看得出同村一起去打工回來的人羨慕的眼神的。她想這一定是非常好的工作,不然彆人不會那麼羨慕。

女兒在外頭混得好,又能掙錢,她還有什麼好埋怨蘇彤的呢。

冷靜下來後,她也覺得,女兒會南下打工可能跟蘇彤關係不大,估計是看同村那些外出打工的同齡人,過年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都光鮮亮麗,羨慕了。

說到底還是他們家小雅有勇氣,才敢出去闖,才能像現在這樣寄錢回家,和她蘇彤沒什麼關係。

張桂花就是這樣,不好就全怨彆人,好就是他們自己能耐。

孫紅梅看得清清的,實在忍不住對著她冷哼了聲。

張桂花自知理虧,加上吵架又確實超不過她,便嘿嘿一笑,就這麼過去。

兩人從郵局離開,又去市場買了點肉,才有說有笑往家裡趕。

孫紅梅回到家沒多久,魏光亮也從乾活回來了。

看到空空的籮筐,不是很敢相信,道:“又賣光了?”

“可不是。”孫紅梅一臉驕傲。

她辦了張小板凳坐下,趁著現在不忙,和丈夫說起想釀米酒賣的事。

這些天魏光亮也見識到了妻子釀的米酒確實好賣,再聽到這話,沒有了之前的反對。

“我想先像現在這樣,釀好了以後挑到鎮上去賣。等秀芝高考後,也等攢多一點錢了,我們再考慮租個鋪子。”

魏光亮聽得連連點頭,這樣做確實是最穩妥的。

隻是日日挑米酒去鎮上賣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他心疼妻子,擔心她累壞膀子。

不是他不願意幫著賣米酒,而是家裡還有十幾畝地,如果兩個人都忙彆的去,十幾畝地的收成肯定是好沒了。

所以在妻子去鎮上賣毛線賣米酒前,兩人就商量好了,這次會連著去賣好些天,兩人分工合作,他忙天地裡的事,她就專心做小買賣。

孫紅梅笑了:“還是合作社那會,我就因為力氣大被分配去挑穀子,一天挑幾十擔都沒挑壞膀子,挑幾十斤米酒就壞了?”

而且也不可能天天都去鎮上賣米酒,一來沒有這麼多米,而來釀酒也需要時間。

不過如果真要專門乾這個,還是得先搞幾口大缸回來。

這麼一想,她發現還有挺多準備要做的。

孫紅梅這個人勤快慣了,立刻坐不住了。

她得趕緊把家裡沒乾完的活都乾了,然後收拾一個房間出來專門存放裝米酒的大缸。

魏光亮哎哎幾聲,想勸她多休息一會也不成。

沒辦法,他也隻能放棄休息,趕緊進廚房把飯給煮了。

這個家的主人勤不勤勞,總是可以看出端倪的。

魏光亮家不管是泥磚瓦房,還是紅磚瓦房,又或是現在的一層小洋樓,從來都是收拾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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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蘇彤結束了和舅媽的電話後,就跟婆婆和奶奶說起舅媽賣米酒的事。

陸母聽後直誇孫紅梅能乾:“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我第一次看到你舅媽,就覺得她就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一樣,真讓我慚愧。”

陸老夫人也是這感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特彆鮮活的一個人。

“為什麼要慚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舅媽就是那種風風火火的人,而媽你溫柔細膩,各有各的有點啊。”

陸母被蘇彤說得心情大好,然後跟自己婆婆開玩笑說:“媽,你會不會很羨慕我?”

陸老夫人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搞糊塗了:“羨慕你?”

“嗯,羨慕我有這麼一個嘴甜會說話的兒媳婦,而你隻能有一個最笨不會說話的。”陸母難得一臉正經開完玩笑。

陸老夫人反應過來,笑得整個人往後仰。

一片歡聲笑語之際,有人敲門了。

雲姨去開門,看到的事肚子已經有些顯懷的江飛燕。

陸老夫人和陸母都很詫異,今天不是休息日,她怎麼不上班過來了?

再看清她的臉,發現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

陸老夫人立刻擔心了,喲了聲,從沙發上站起身。

“這是怎麼了?”

江飛燕喊了聲外婆,隨即哽咽了。

這看得路老夫人更急了:“到底怎麼了?”

在陸老夫人的接連追問下,江飛燕牽強笑了笑,說:“沒什麼,我就是想來你這坐坐,緩口氣。”

都用到緩口氣這樣的字眼了,還說沒什麼。

陸老夫人連忙把她叫到跟前坐下,細問她:“是不是和為民那邊鬨不愉快了?”

陸老夫人也隻是從女兒那知道,外孫女要和杜為民離婚,但具體怎樣是不清楚的。

難道離婚隻是小兩口鬨彆扭,又不離了?

被輕易猜中,江飛燕點了點頭。

“我就沒見過像杜為民爸媽那樣不要臉的父母,簡直就是吸血鬼。”

聽到這話,蘇彤微微歎了口氣。

隻能說江飛燕得到的關愛太多了,世上扒拉著孩子的血吸的父母並不少。

“本來我已經有些被說動,想再給他一次機會。而這半個多月來,他表現也挺好的。有好好工作,掙的工資也花我身上。誰知道安穩的日子才過了幾天,杜為民爸媽就找上門來了。現在正在我家鬨呢。我受不了就出來了,一時之間沒地方去,就來這了。”

原來是這樣,陸老夫人心疼不已,但也惱她。

如今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的選擇麼。

當初一而再問她是否考慮清楚了要和杜為民結婚,她說是。

可想到外孫女還懷著孕,責備的話也不忍說出口。

陸母讓雲姨給江飛燕衝了杯熱牛奶,好讓她緩緩情緒。

懷孕本來就容易情緒波動,還遇到這麼糟心的事,都不敢去想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江飛燕來到後沒多久,家裡的電話就響了。

陸老夫人剛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陸娟急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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