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看阿娟了……”
準確的說,是陸娟給他打電話,他聽出不對勁,下午請了兩個小時假提前下班去找她了。
不過幾天沒見,她卻變了好多,談論到江飛燕的事,也不似幾天前那樣張牙舞爪。甚至,她仿佛真聽進去了他的勸,不再強烈反對江飛燕和杜為民了。
“怎麼回事?”聽到陸娟這改編,陸母沒有高興,反而不安起來。
對小姑子她還是了解的,幾十年都改變不了的性格,怎麼會幾天就變化這麼大。
陸母擔心問:“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當時陸政也是這麼想的,甚至擔心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會請假過去找她了。
“應該是這次飛燕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了。”
大到性格都改變?陸母無法想象。
如果不是腿骨頭斷了,她真應該親自去找小姑子了聊一下的。
陸母略帶歉意對丈夫道:“都怪我,受傷的不是時候,你工作那麼忙,還要操心家裡頭的事。”
陸政笑了,不許妻子自責。
“本來就是我親妹妹,這事我不操心誰操心?”
陸母問:“你準備什麼時候跟媽說?”
“再看看吧,後天周末,我想再去找阿娟他們了解一下情況。”
陸母點頭,覺得也隻能這樣了。
外頭,雲姨已經把晚飯做好了。陸一誠奉命來敲門,夫妻兩這才結束了這個話題。
吃過晚飯,自然又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看電視。
不過從今天起,在看電視的同時,蘇彤又多了一件事可做。
她當然沒有陸母那盲織的功力,但趁著廣告時間織幾針還是可以的。
一集電視劇看完,陸一誠看了言她手裡的圍巾,心道果然不容易,一個小時才織了那麼一點。
按照這進度,織到適合自己的長度,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
正好,現在天還不怎麼冷,再過十天半個月正是可以戴圍巾的時候。
蘇彤根本不知道陸一誠已經想到這麼遠了,臨上床睡覺前,她比了比今天的勞動成果,隻覺任重道遠。
不過沒關係,她有婆婆這好幫手。
放好半成品圍巾後,蘇彤又把自己的黃金首飾拿出來欣賞。
金燦燦的,看著就讓人心情格外愉悅。
欣賞了一會,她才戀戀不舍放好,再去洗手。
早已洗好澡躺在床上的陸一誠將這一切全程看去,淡淡一笑。
她說喜歡俗物,果真是大實話。
這些首飾在她眼裡,先是黃金,再是首飾。
突然的,他想起前幾天去銀行辦事,銀行經理和他說的,年底他們行有金條售賣。
他本沒有要買的想法的,現在卻有些想法了。
蘇彤快速洗乾淨手回來,掀起被子就鑽了進去,靈活的仿如一隻小貓。
還沒躺人的被窩很涼,蘇彤很不要臉直往陸一誠那邊靠,接著他的體溫讓自己快速暖和起來。
她對熱血男兒有了新的理解。
幾分鐘過後,她整個人也暖和了,毫不猶豫丟棄了沒有利用價值的陸一誠,準備睡覺。
陸一誠嘖了聲,開玩笑道:“好歹表現的不要那麼明顯。”
蘇彤嘿嘿笑了笑,催促他也早點睡覺。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這話不僅是說物,也是在告訴我們,人到了冬天也要多多休息,養精蓄銳。”
她的歪理總是一套一套。
“你說的對。”陸一誠也不看書了,起身去洗漱。
洗漱回來,蘇彤正美滋滋想著挨著他這個自發熱體睡覺,沒想到卻被他整個人撈進懷裡。
想乾什麼,不言而喻。
一觸即發之即,陸一誠去翻床頭櫃,頓時臉黑了。
他聲音嘶啞,告訴蘇彤:“沒有了。”
至於什麼沒有了,蘇彤一聽也明白了。
哪怕前一刻情迷意亂,聽到這話也瞬間清醒。
她推了推陸一誠,語氣堅決表示:“不行。”
雖然按經期推測,現在她也處於安全期,但是她不想冒這個險。
不做安全措施,絕對不行。
陸一誠憑著強大的自製力,艱難鬆開她。
就這個問題,婚後不久他們就討論過。
一開始他是不理解的,他們是合法夫妻,就算是懷孕了也是符合法律道德的。
按政策,他們是可以再要一個孩子的。
不過蘇彤說的也在理,一則她年紀海嘯,不過二十一。再則敏兒目前的情況,現在是恢複的黃金期,目前更應該將精力放在這裡。
所以他們達成一致,這幾年先不要孩子。
陸一誠躺在床上,努力想平複人類原始的欲望,同時也懊惱,怎麼會沒注意到東西用完了。
這種箭在弦上卻不得不收的難受,單靠毅力有些難以平複。
陸一誠不得不起身,大冬天的洗了個冷水澡。
開始蘇彤並不知道他洗的是冷水,等到他一身涼意回來,有些擔心道:“這麼冷的天洗冷水,不會感冒吧。”
“不會。”陸一誠說的信心滿滿:“以前經常洗冷水澡。”
“以前是多久以前?”
陸一誠想了想,大概是二十出頭那些年。
蘇彤幽幽道:“都多少年前了,現在你都二十八快二十九了,也不知道身體受不受得住。”
陸一誠:“……”
這是說他年紀大的意思?
他從來不是介意年紀之人,但今晚聽到她這話,卻有些想為自己爭辯一番。
但想到她才二十一歲,自己足足大了她七八歲,就什麼底氣都沒了。
相比她而言,自己確實年長了許多。
不過他會讓她看到,自己身體很棒,二十八九歲正值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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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天給了陸一誠狠狠一巴掌。
他感冒了,而且來勢洶洶。
難得和他同時起床吃早餐的蘇彤,看著丈夫,麵露同情。
“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不用。”陸一誠有些生氣,氣自己身體竟然不爭氣,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我感冒從來都不用吃藥,多喝點開水就好。”
蘇彤又想說,你已經快二十九了,不年輕了。可是對上丈夫倔強的小眼神,還是把這話吞了進去。
“那記得多喝水。”
“嗯。”陸一誠在心裡暗暗發誓,今天到了公司無論再忙,他都一定要勤快喝水,爭取晚上回來的時候情況好轉些。
陸老夫人抱著曾孫女在客廳,對於孫子突然感冒,她倒不怎麼擔心。
從小到大,孫子感冒都是連藥都不用吃,幾天就自然好。她更擔心的,是他把感冒傳染給寶貝曾孫女。
她對兩人說:“這幾天你們就不要和敏兒走那麼近了,免得把病氣過給孩子。”
蘇彤當然沒意見,但還是溫柔一笑,對陸老夫人說:“嗯,這幾天就辛苦奶奶照顧孩子了。”
陸老夫人嗯了聲,神情驕傲道:“有什麼辛苦的,我們敏兒這麼乖。”
在玩玩具的陸敏知道這話是在誇自己,昂起頭衝陸老夫人甜甜一笑。
陸老夫人心都快化了,摟著她心肝心肝的叫。
蘇彤微笑看著著感人的一幕,心說還好有孩子轉移老人的注意力,不然怕是會為江飛燕的事愁的吃不下睡不著。
陸一誠去上班後,蘇彤又開始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工的織圍巾大工程。
自己織了一會,她就拿著毛線和針去找婆婆,借口請教,多少是讓她幫忙的意思。
她真覺得自己趕上了個世間難得的好婆婆,明知道她的請教並不心誠,卻也看破不說破,又幫她織了好一段。
陸老夫人抱著孩子站在門口,不敢靠近和孫子同床共枕的孫媳婦,對她們婆媳二人說:“一誠估計是著涼了才感冒,正好,早點把圍巾織好給他戴。”
蘇彤猛抬起頭,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輕重,她真想說陸一誠感冒是洗冷水澡的緣故,並不是因為缺了這條圍巾。
最後,她隻能艱難回應:“奶奶,我儘力。”
晚上,陸一誠下班回來,感冒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
陸老夫人怕陸敏被傳染,讓孫子待在三樓彆下來,晚飯都是蘇彤端上去的。
晚上,兩人窩在書房看書,看著已經需要借助嘴巴呼吸的丈夫,蘇彤再次好心問:“要不要吃藥?”
“不用。”陸一誠知道自己的情況,聽著雖然鼻音很重,但除了鼻塞外並沒有那裡不舒服。
“哦。”蘇彤往貴妃椅一趟,身上還蓋了小毛毯,繼續看自己的書。
今天織了一天圍巾,脖子好酸,是再也禁不起低頭了。
陸一誠擔心他和自己共處一室會被傳染,猶豫再三,還是開口。
“要不,今晚我睡書房?”
蘇彤笑問他:“怕傳染我感冒?”
陸一誠點了點頭,奶奶都生怕他傳染給敏兒,防的緊緊的。
蘇彤搖頭,說出了句讓陸一誠非常感動的話。
“沒事,我不怕你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