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這裡能看病?”
衛拓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清醒。我撞開他。“今天采買看見的。你是要繼續問,還是要敲門。”
衛拓並沒有舍棄對我的懷疑,但他還是去敲門了。
一番折騰,好不容易讓她體溫降下來。
我守著不敢離開,衛拓看她情況穩定,就回去給卡微亞報平安。
我給她蓋上被子,被子拉的高低角度,都調整了好幾遍。
我顧慮太多,被子蓋厚擔心她熱,蓋少又擔心她冷。枕頭太高擔心她不舒服,太低又怕她不習慣。
我不會照顧人,笨拙極了。
似乎是我的動靜吵鬨到她了。她翻了個身,選擇背對我。
儘管她意識不清醒,但還是拒絕了我。
我心裡難受,趴在床沿看她。
我除了殺戮什麼都不會,需要學習的事情太多。我真的好怕,我還沒有學會,她就已經不要我了。
她又開始咳嗽,很長時間沒有停下。我給她倒了一碗水,想扶她起來,讓她喝下,潤一下嗓子。
我才剛扶她起來,她就‘嗚、嚶’叫著,兩手推開我,手臂伸得很直,像風車一樣轉著打我。
她不耐煩了。
我嚇得拿著碗避開。
“啊……你走開,你彆煩我,我要睡覺,嗚……”
她聲音沙啞,拉長調子像是在撒嬌。可她臉皺到一起,感覺又像是要哭了。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她,覺得特殊又有趣,所以,我沒忍住,伸手摸她頭發。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她,還是覺得她可愛沒忍住。
我真的好喜歡她。
她什麼樣子,都能令我心動不已。
她還在生氣,拉著被子,把自己縮裹進被窩裡。
碗裡的水,被我下意識喝光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感覺臉和脖子有點熱。
我守她到後半夜,終於一點點拉下被子,把她蒙著的頭解救出來。
我很小心了,為了不吵醒她,靠近的時候,我連呼吸都不敢。
我看她額頭冒汗,探了一下。她總算恢複正常,沒再發燒。而且,也沒再咳了。
我以前就有所懷疑,這家藥鋪的主人不僅僅是個普通藥商。他用的藥草都很偏門,如果沒猜錯,不是巫師,和巫師多少也有點關係。
艾伯大陸上隱姓埋名的高人,還是不少的。
我心滿意足的看著她,又坐了一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記起自己今晚沒有去製衣鋪。
我靠近她,默默在心裡告訴她,我就離開一小會。
我用夢境的力量去製衣鋪,店主人和他妻子仍舊在點燭做裙子。
我向他們告歉,好在今天送了一次貨,能拿點金幣賠他們,請一天工。
隻是他們說可能要明天晚上,才能做出裙子。
我有點著急,萬一明天大太陽,又把她衣服曬乾了怎麼辦?
我詢問能不能快點,店主人妻子竟然把一團布塞給我,讓我幫忙剪。
我從來沒有剪布的經驗,但店主人卻說按照線剪就行。
於是我抱著布,拿著剪刀,回到她身邊認真裁剪著。
我剪到一半,才發現不對。
有些地方的線斷斷續續,不應該剪的,我卻剪掉了。
我急得滿頭大汗,拿著剪刀不知所措。
我去找店主人求助,最後他們看了看,又畫了一塊新的布給我。
“你明天早上要,沒有這麼大的布了。不是一個顏色,但一樣好看的。你剪這塊吧。”
我抱著那塊白布,心情低落。可是有什麼辦法,是我自己剪錯的。
我回到她身邊,在床鋪邊緣把布張開。半截布落在她身上。她睡得好沉,完全沒察覺。
我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到,她穿著這件裙子的漂亮模樣。
我抹了把汗,來回用了太多次夢境的力量,法力消耗得有點大。我本來就餓的肚子,更是囂張的‘咕嚕’叫著。
可這些都抵擋不了我的鬥誌。
我動了動剪刀。
這次絕對不能錯了。
這可是我新娘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