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到處都有，再過個十年左右，在國企大批量倒閉之前，每個國企裡麵這種人才大概用磚頭隨便一扔都能砸到一個。
方妍的興趣不是很大，她知道這種人對於王允澤來說肯定比較新鮮，但是對於她這樣曾經在國企呆過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麼。
王允澤似乎看出了她沒什麼興趣，也沒有賣關子，直接把事情突突突的倒出來。
“他是個退伍軍人，因傷退伍的那一種，退伍以後分配到廠裡先做學徒，當初在部隊之所以受傷，就是因為設備操作不當，所以
廠裡特彆注意他，但是他就是各種學不會，彆人最多一年就能轉正，他三年了還在學徒的位置上打轉。”
方妍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太好，所以這會兒也就故意裝出有興趣的樣子，問道：“然後呢？”
“然後上周他又鬨出事情，差點毀了一個印刷機，廠裡就讓他先停工，看樣子是暫時不會讓他複工了。”
方妍思索著說道：“但是他既然是正式轉業進的印刷廠，印刷廠就不能開除他，所以要不然就給他轉崗，要不然隻能讓他做個閒
人。”
王允澤搖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溫州人，他家有一個親戚在國外，現在看政策寬鬆了，寫信回來讓他趁著這段時間出國
。”
方妍陡然瞪大眼睛，出國！還是溫州人！
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前世的出國熱潮就是在八十年代，但是那時候出國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後麵滋生了
很多偷渡者的原因。
方妍頓時有點興趣，當然她不是想要做偷渡生意，那個事情是犯法的，她是在想，能不能做中介，專門幫人辦理出國手續？
其實在她看來，之所以很多人選擇用偷渡的方法出國，一方麵是因為本身經濟情況不允許，還有一方麵是因為當時很多人都不
懂，就算條件合適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而這一塊，卻是方妍他們下手的好地方，隻不過到底能不能做起來，她現在心裡也沒底，而且她現在沒有時間，可以把這個事
情作為後備的方案，到時候再做。
王允澤看著方妍走神，也就停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等方妍把事情前後全部想了一遍，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方妍一直在看著自己。
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怎麼了那麼看著我，剛你說到哪了？”
王允澤繼續說下去。
“……他不同意，他說出國就相當於是叛國，而且他現在是一個正式工，拿著的是鐵飯碗，出國那就是找死！”
方妍緩緩的搖頭，說：“他說錯了，國企的正式工現在來看是鐵飯碗，以後還不知道會是怎麼樣呢。”
王允澤同意她的看法：“對，最主要是他現在還是學徒，在轉正以前，還不能算拿到了鐵飯碗。”
方妍抬起頭看著他，一邊拿起隨身帶的杯子準備喝一口水：“所以事情最好笑的地方在哪？”
王允澤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說，他要找個外國女人做老婆，把他的親戚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