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情況下,蘇安然笑笑也就算了。
但是此刻,他卻不能這麼視若無睹。
因為在無限流世界裡,你越是表現得謙虛,在彆人的眼裡往往也就意味著可以被人欺負——或許現在不管是世子,還是金錦他們這些人都不太理解這個道理,但是有過非常豐富雲經驗的蘇安然卻比他們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一點。
所以蘇安然隻是抬頭望了一眼賀武。
下一秒,賀武就猛然發出一聲慘叫聲,然後雙手抱頭的在地上打滾起來。
金錦和殷琪琪的臉色猛然一變。
不過有一個人,反應可是要比在場的人快得多了。
之前還在喝茶嗑瓜子的蘇小小,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柄長劍,抬手就是一劍朝著蘇安然刺了過來。
可是麵對一直都展開著神識感應範圍的蘇安然,這一劍自然未能建功。
幾乎是在蘇小小抬手出劍的瞬間,蘇安然的左手就握住了已經放在身旁的屠夫,直接利用那誇張的劍身擋住了蘇小小的搶攻。甚至猛然揮手一拍,重劍橫掃而出,當即就迫使蘇小小無法再端坐於石倚上,不得不起身後撤,以躲避屠夫的橫掃。
一旁的金錦,也在蘇安然揮劍的瞬間,就已經抓住殷琪琪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拉退。
一時間,三人就直接退出了石亭。
蘇安然重劍揮掃一空,可橫掃而出的勁風,卻是毫不猶豫的將賀武給掃出了石亭,摔落在金錦、蘇小小、殷琪琪三人的麵前。爾後在重劍掠過半個石桌的時候,蘇安然的左手卻是順勢鬆開劍柄,而幾乎是在重劍開始橫掃而出的時候就抬起的右手,此時則是輕輕按撫在劍身上,就將屠夫按落回石桌上。
如此重器,在蘇安然的手上,卻如同孩童的玩具一般。
整個過程,甚至沒有對石桌上的茶具造成任何損壞和影響——不說重劍掃過石桌時產生的勁風,哪怕重劍被按回桌麵上,也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顫動,就好像那隻是一根微不足道的稻草一般。
可剛剛才親身體會過這柄重劍聲勢的眾人,卻不會真的如此覺得。
一時間,在場所有的臉色都變得異常的難看。
他們所有人都已經猜測到蘇安然很強,尤其是之前殷琪琪已經說過,蘇安然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隻沉睡中尚未睜眼的猛獸。可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有想到,蘇安然竟會強到如此境地。
隻是孤身一人而來,就已經讓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這對於金錦等人,完全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引導者……”
聽到金錦下意識說出口的話,蘇安然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開口反駁。
“這位……過客先生。”金錦急忙開口說道,“賀武兄確實有點口無遮攔,還請閣下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我沒有和他計較。”蘇安然淡笑一聲,然後收回了刺入賀武大腦皮層的神識。
一般的神海境修士可沒辦法做到像蘇安然這樣的手段。
因為對神識的運用技巧,基本都是到通竅境,甚至是本命境之後,才會開始學習。
但蘇安然不一樣。
他的開局起步比一般人高太多了。
就連他的《煞劍訣》也不是常規版本,而是經過黃梓這個有著六千年見聞的老怪物修改過的版本。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使得蘇安然可以在神海境的時候,就配合著屠夫凝練出煞劍氣。
而這一點,也使得蘇安然在神海境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控製神識對聚氣境修士展開一定程度上的攻擊和影響——當然,除了因為修煉《煞劍訣》的緣故外,《鍛神訣》也起到了功不可沒的作用。
隻不過這個秘密,一般人並不清楚而已——至少,金錦等人就不知道這裡麵的具體,隻是下意識的把蘇安然當成了某個修為高深的前輩。
“你這樣還說沒有計較?”蘇小小冷著臉,“他都快死了。”
“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蘇安然搖了搖頭,“如果我真想計較的話……”
蘇安然環視了一眼三人,嘴角輕揚:“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一股透體的冰寒感,瞬間從三人的尾椎骨直升而起。
因為他們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正坐在石亭裡的人,和他們之前所接觸到的這個輪回世界裡的人可不一樣。這是一位從一開始,就完全淩駕於他們之上的強者,若是用以往那種態度來麵對這位強者的話,那麼說句難聽的,對方想要殺了他們的話,可不比宰一隻雞難多少。
而且就算這種事放到外界,傳開了也同樣是他們的不是。
畢竟,強者的尊嚴不容冒犯!
“過客閣下,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失禮在先,還請您高抬貴手。”金錦不愧是世家大族出身,他雖然一身傲氣,但也隻是麵對身份地位和實力修為與自己一致的人,在明悟了眼前的交涉對象不是之前那些人後,他立即就重新擺正了自己的定位。
“當然。”蘇安然笑了笑,“我現在是來和你們尋求合作的。……隻要不冒犯我,那麼我自然不會做一些不必要的事。……畢竟,我這個人也是很討厭麻煩事的。”
討厭麻煩。
可並不代表就不會做出一些麻煩事。
而取決於這一點的,自然就是是否有人冒犯到強者的尊嚴了。
金錦自認為已經摸清楚了蘇安然的脾性,當即便點了點頭,道:“不知道閣下所謂的合作,指的是什麼?”
如此說著的同時,他卻是又邁步走向了石亭。
殷琪琪想要開口勸止,隻是看到蘇安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勸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而望著重新走入石亭,並且毫不猶豫的坐到自己對麵的金錦,蘇安然也不由得微微感歎。
若是一開始他遇到的隊友是金錦這些人,而不是世子那群中二神經病的話,恐怕他那時在村落的開局就會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