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客兄教訓得是,是我們貪杯著相了。”世子似乎已經完全擺正了自己的新地位,此時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不滿之色。
“你們也不用如此介懷,實在喜歡的話,多買幾瓶放到納物袋裡,回頭帶出去不就好了嗎?”
聽到蘇安然的話,世子、劍神、天師三人皆是一愣。
看到他們這個反應,蘇安然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了嗎?”
“還……還可以這麼做嗎?”世子一臉的訝異。
“為什麼不行?”蘇安然皺著眉頭反問道,“難道有規矩限製了你們的這種行為嗎?”
“這……”劍神眨了眨眼,然後和天師、世子彼此對視了一眼,以一種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說道,“好像……沒有這方麵的規定吧?不過……之前的引導者似乎也沒提起過這種事?”
天師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然後才以一種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他所提到過的注意事項裡,沒有關於這件事的說法。”
“那……”
聽到他們這麼說,蘇安然大概就明白了。
在他的印象裡,無限流係統雖然禁止外界知道相關的情報,同時為了防止泄密,大多數時候都會對參與者進行一些限製,可是其本身卻並不禁止不同世界的物品流出流入。當然,如果是太過離奇的東西,一般還是會被禁止的。
但是靈酒這種東西,既然外界也有的話,那麼帶出去顯然並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至於為什麼他們的引導者沒有跟他們提起這事,答案隻有兩種。
要麼就是那位引導者自己也不知道這種事。
要麼就是,那位引導者顯然把這種事當成一個秘密,並不打算讓太多人知道。
“你們可以試一下,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不是嗎?”蘇安然笑著說道。
同時為了做榜樣,他還特意要了一瓶全新的瓊水果酒,然後裝入到自己的納物袋裡。
他準備把這個當成手信,拿回去給黃梓嘗嘗,順便問問他,關於這個世界那奇怪的釀酒技術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看蘇安然都這麼做,其他幾人也各買一瓶紛紛效仿。
就連明顯不喜歡喝酒的天師,都買了一瓶。
接下來幾人一邊商討著之後的行動計劃,一邊就著酒菜欣賞著小鎮的風光。
不過這等悠閒的時間並沒有維持太久。
一陣嘈雜聲很快就響了起來。
蘇安然等人此時所在的地方,是鎮上最大的一間酒樓。
這個小鎮的各行各業似乎彼此之間都有非常明確的涇渭——酒肆就隻是賣酒,酒樓則專做酒水和熟食之類的生意,客棧則則提供住宿卻不包含三餐。
像蘇安然等四人,在鎮上的客棧要了四個房間後,卻也隻能來酒樓吃飯,並不能讓客棧把夥食送過來。當然,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倒也可以多付點錢讓小二跑腿幫忙,隻不過為了收集情報,所以四人便選擇出來酒樓吃飯。
此刻,位於酒樓四層——這間鎮上最大的酒樓共有五層,但是第五層並不對普通人開放,所以蘇安然等人隻能入座第四層。而且很微妙的是,這間酒樓的結構有點像是金字塔層,越往上則麵積越小。像四樓,滿打滿算也就隻能放下五張桌子,最多容納二十人左右用餐——在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後,幾名氣息不弱的中年男子簇擁著幾名與世子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上樓。
看到這些人,蘇安然的雙眼猛然一亮。
這是典型要出事的節奏啊!
果不其然。
一名中年男子當即就伸手指向蘇安然等人:“店家,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裡還有人在此落座?我之前不是說了,我要包下整個四樓,絕不允許任何人上樓嗎?你這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吼罵,中年男子的口水都噴了那個店家滿頭滿臉,讓人不禁懷疑這個人平時是不是會經常流口水。
“田三爺,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這名店家此刻卻根本不敢去擦拭自己臉上的口水,隻是一個勁的賠不是。
聽到這個稱呼,蘇安然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田三爺,顯然是鎮上大戶田家的人。
“有什麼變化嗎?”蘇安然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沒有。”知道蘇安然問的是什麼,不過劍神卻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蘇安然伸手輕敲桌麵,目光掃了一眼對麵眾人,然後神情自若的坐在原位。
那田三爺眉頭一挑,卻是自持身份並不打算過來,而是對著店家吼道:“你們這酒樓還敢自稱鎮上最好最大,卻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放上來,我看你們明天也就不用開門了。”
“田三爺您息怒!息怒!”這名店家苦苦哀求著,最終卻還是無奈的轉過頭,向著蘇安然等人走了過來,“幾位,實在對不住,今天這頓飯算小老兒請客,您看是不是……”
他做了幾個拱手和請讓的動作,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世子等人都沒有動作,而是看向蘇安然。
這店家老頭眼力勁又不差,自然也是望向蘇安然,一臉的哀求之色。
看著滿臉皺紋,似乎有些駝背的老頭,蘇安然輕歎了口氣,然後起身說道:“不用了,酒錢我們也付了,總不能讓店家你做虧本生意。正好我們有事,也打算走了。”
說罷,蘇安然示意了一下,世子當即就放下了一塊銀錠。
“謝謝,謝謝。”店家老頭一臉感恩戴德的道謝。
蘇安然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和世子等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