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2 / 2)

但他故作鎮定:“還難受嗎?餓不餓?能起來嗎?”

言如許的神情十分澄明,她搖了搖頭:“不難受了,就是有點沒力氣,你扶我起來。”

陸逢渠聞言趕緊起身,將她扶起來。

言如許站起來稍稍活動了下,便喊了彆枝給她準備洗漱用的水,她則坐在銅鏡之前梳頭。

言如許梳著頭,眸中迸發出恨意:“耶律懷思呢?”

“死了。”陸逢渠答:“我砍了他一隻手,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頭,剩下半條命,被阿金拖走了。”

陸逢渠輕描淡寫,但言如許拿著篦子的手驀地頓了頓,耶律懷思死時何等慘相,她能想象到,人的本能就是畏懼殺戮,所以言如許停了下來,可也隻是一霎,她便繼續梳頭了。

“陸逢渠,謝謝你。”她由衷說道,換做是她,一樣會讓耶律懷思死,否則不足以平她內心怨憤。

彆枝將水端了來,言如許洗漱好,招呼陸逢渠:“走吧,去吃早飯。”

言如許的態度太過疏離,甚至比往日更加疏離,這讓陸逢渠心中發悶。

他上輩子何曾想過,有朝一日他陸逢渠會開口乞求女子的關注和愛意。

“阿許。昨天的事,你不記得了嗎?”因為是頭一回說這種話,陸逢渠的聲音有些發虛。

言如許歎息:“記得。”

“我不是說耶律懷思……我是說……”

“所有事我都記得。我抱了你,吻了你,咬了你。我都記得。”

“那你……”

“可那又如何?藥性驅使,我沒有辦法。”言如許臉上露出真誠的苦惱:“而且我們也沒有更為逾矩的舉動,這點小事,我沒必要對你負責吧,你也不是那麼迂腐刻板的人對吧……走吧,我真的好餓,從昨兒個中午我就沒吃飯,感覺現在可以吃六隻烤雞。”

說罷言如許便往小廚房走,可人剛走到門檻處,就被一雙手從背後環住了腰,陸逢渠的胸膛貼到了她的背上。

“你撒謊。”陸逢渠的聲音十分委屈:“你心裡明明有我。”

言如許默然許久,沒有反駁:“是,我心裡有你。但是逢渠,我心裡有還有比你重要百倍的東西。”

“什麼……”

言如許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回身微仰著頭,凝視他波光粼粼的眼睛:“我的尊嚴。”

陸逢渠心中猝然一痛……尊嚴……

言如許還是望著他,她知道他或許並不能全然理解這句話的含義與重量,她也不強求,她隻是釋懷地笑了:“逢渠,你真的愛過言如許嗎?”

“我當然……”

言如許卻搖頭打斷了他:“因為你本心善良,所以你知道我所付出的一切之後,有所愧疚,有所感動,繼而便想有所補償。你對我很好,我知道,我十分感動,也十分感激。可當時那個笨拙而又執著愛著你的言如許,你從未對她心動過。”

“阿許……”

“逢渠,你我不曾心有靈犀過。”言如許眼眶也紅了,她也是用了許多年,才承認了這個對她來說有些殘忍的事實:“若我今日因為癡情的餘溫與你在一起,實在辱沒了當年那個一腔孤勇的我。”

說罷,言如許深吸一口氣,用長袖拭去眼角的淚水,再次揚起一張燦爛的笑顏:“走吧,吃早飯去,餓死了要。”

她隻身走了,留陸逢渠站在原地,不一會兒,他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咳到彎了腰,咳到涕泗橫流,咳到心肺俱裂,咳到似乎漫漫餘生再也不會好過。

……

雨城濕冷多雨,使團離開那天,難得的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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