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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電影院那邊不好停車,阿則今天騎了一輛很新的漂亮自行車過來,程冬至興衝衝地坐了後座,興奮地觀看著沿路的景色。

“扶穩。”

程冬至嗯了一聲,毫不猶豫地伸出一隻手臂摟住了阿則的腰。

自行車頭忽然微微一崴,程冬至連忙鬆開了些兒:“是不是我箍得太緊了?”

“沒有,剛剛路上有顆石子。”

電影院到了後,阿則去放車,程冬至站在入口處不遠的樹下四處望著。起初她還覺得新鮮,過了一會兒後,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了。

來看電影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些成雙成對的年輕人,而且一看就不是兄弟姐妹或者好友那種關係,似乎都是……在處對象?

彆問廢銅選手程冬至是怎麼知道的,即便她對於這方麵再怎麼不敏感,那些大姑娘羞答答滿臉飛霞的模樣簡直是就差把戀愛倆字寫臉上了,瞎子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小夥子們倒還好點,相對沒那麼嬌羞似水,可他們看向身邊姑娘的纏綿眼神讓程冬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黏的!

就在她既彆扭又感慨的時候,阿則回來了。他手裡拿著一個菱形的紙包,鼓鼓囊囊的,遞給了程冬至。

“這是啥?”程冬至好奇地接過。

“炒板栗,剛剛看到那邊有人在賣,就順手買了。”

“哇!”

好久沒見著這個玩意兒了,程冬至連忙伸手進去,卻被燙得嗷兒一聲縮回手。很快她就發現這個紙袋子隔不了多少溫,才捏一會兒那炙熱的溫度就一**地湧上來,有些拿不住,又不好放地上,她頭一次知道什麼叫“燙手板栗!”

阿則注意到她的表情,很快接了過來:“等進去的時候再吃,剛出鍋可能有些燙。”

程冬至沮喪地點點頭,想到了什麼,有些奇怪地問:“你不覺得燙嗎?”

她很了解阿則,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燙的話,是不會直接給她的。

阿則搖搖頭:“沒有感覺到。”

“你不會是凍得沒知覺了。”程冬至下意識看向阿則的身上,他穿的也不算單薄啊。

阿則伸出了空著的右手給程冬至看:“可能是因為男人的手比較糙。”

程冬至看清他的掌心後,心裡有點兒小小的觸動。

她一向很羨慕阿則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像是彈鋼琴的手,可從來沒有這樣仔細地看過他的手掌心,竟然有一層薄薄的繭,看著不甚明顯,仿佛隻是掌心的一些紋路罷了。

可程冬至明白那些不是紋路,是身體常年辛苦勞作留下的自我保護痕跡。她差點忘記,阿則也是前不久才恢複了穩定的生活狀態,之前那麼多年他可一直都是在做著辛苦的活兒,她難以想象的那種。即便後來到了望天角,他也從來沒有偷懶過,他隻是不說而已。

念及他吃苦受罪的那幾年,程冬至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掌心上的薄繭,發自內心地心疼阿則:“那幾年你受苦了!”

就在程冬至的手準備縮回去的時候,阿則忽然捉住她的手翻轉過來直接握住了,帶著她往裡頭走:“我們進去。”

程冬至啊了一聲,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跟著一起過去了。

雖然四周的情侶們很多,可像他們這樣“大膽”的的不多,大部分都投來了羨慕且渴望的眼神,也有少數較為保守的人投來了她之前看彆人的眼神,仿佛是在說現在的年輕人啊!

程冬至很想對他們解釋她不是,她沒有,可解釋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裡,等醞釀好詞句的時候人已經在位置上坐著了,臉上也微微有點窘熱。

電影是播放了無數遍的《大戰敵特島》,程冬至很久以前看過一次,不過忘記得差不多了,連幾個主演的人臉都記不清。

她想起胡會計誇讚阿則的那些話,認真地找裡頭的頭號反派人物敵特先生,等了好久才看到一個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穿著軍統裝出來了,不由得大為失望。

胡會計啥眼神兒啊,這個演員哪裡比得上阿則一半好看,差遠了簡直!要是導演當初先看到的阿則,還有這個眼線怪啥事兒啊!

劇情實在是太催眠了,也很套路,看上一句就能猜出下一句台詞。偏偏還有大段大段的程冬至不是很感興趣的打鬥戲,這個時候拍攝技術啥的都很落後,那些打鬥戲還不如廣場舞大媽群毆來得有衝擊力,和糊弄小孩似的。

她看著看著就有些無趣了,精神萎靡地靠在了座椅上,找阿則要栗子吃。

阿則用乾淨手帕把栗子剝好,齊齊整整地湊成了一小捧後才連著帕子一起給了她。

程冬至心裡很受用,和阿則出來玩兒就是舒服!她一邊吃一邊問:“你不吃嗎?”

“等你吃不下了再給我。”

“我覺得可能不會吃不下,而是不夠吃……”

“那就吃完了和我說,我再去買一份。”

程冬至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孩子咋就那麼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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