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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冬至鬆了口氣,不僅僅是為了葉淮海的恢複正常,更是因為阿則的主動開口。看來倆人是真和好了啊!男人的友情果然難以理解。

不管咋說,她總算是能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美食之上了。

豬肉是略肥的,帶著白花花的膘,可在酸菜的熬煮下早就徹底不膩了,留下的隻有肉的香與嚼勁。可以就這樣白口吃,也可以蘸醬,程冬至最喜歡蘸蒜泥醬了,那感覺特彆過癮。

除了這個主菜,其他菜也毫不遜色:溜腰花,爆炒肥腸,溜心肝,熬血旺血腸,鹵耳朵尾巴肚,燉排骨,紅燒土豆豬頭肉……

一共開了五桌,每一桌上的菜都是一樣的,隻是有的酒瓶子多有的酒瓶子少罷了。

葉淮海喝酒比吃菜多,他看了一會兒程冬至的餓癆相,笑:“你是多久沒吃過肉了,這麼急,和狼似的!”

“肉這玩意,吃再多我都饞!彆說這個做的這麼好吃了!”程冬至有點口齒不清。

平常一個星期吃一次肉,雖不算多,也不算太少了。大部分時候就是煮肉湯,爭取“肉”儘其用,骨髓都舍不得浪費,很少能吃到這種濃油赤醬鮮香美味的。

阿則把程冬至麵前吃得堆起來的骨頭給收拾了,讓她能吃得更舒服一點。

葉淮海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沒說什麼,表情卻是很不高興的。

他不知道程冬至去找阿則那件事,還以為是阿則主動聯絡上了她,來的這裡。

當初他消失了一聲不吭,考慮到那個時候他們家的情況複雜,他也就不說什麼了;現在回來了,卻連個招呼都不和他打,仿佛陌生人一樣,這讓他有些惱火。

惱火歸惱火,他卻也能理解阿則這麼做的原因。

可正是因為明白背後的原因,他更加惱火了,主要是惱火自個兒。

在外麵鬨得再熱騰騰的有啥意思?最好的朋友回來了都不能和自己打招呼,這叫什麼道理!

大家敞開了肚皮吃喝,盆裡碟子裡還是沒儘,剩著老些。大美和二麗拿一些蘆葦編的簸箕分類把乾淨沒動過的剩菜裝了,到時候熱熱當做第二頓。動過的也不丟,再溫一些酒來慢慢地下酒吃,現在是腸子裡少油的時候,總能吃乾淨的。

晚上,大家一邊聽收音機一邊打牌搓麻將,玩來錢的,一個個打得紅光滿麵脖子也粗了。葉淮海弄了許多鞭炮小煙花啥的,程冬至和他在院子裡頭放。阿則沒出來,而是留在屋裡看他們打牌。

程冬至好多年沒玩這些小玩意兒了,十分感興趣,和葉淮海賽著比看誰把“花猴兒”丟得更高,更好看。

看著她這興致勃勃的樣子,葉淮海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他覺得自己明白為什麼阿則會選擇來她這裡了。

有時候,再多的言語也比不上一個人給彆人的感覺。小丁點就是這樣一個人——她誠懇,踏實,做的永遠要比說得地道。隻消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朝人這麼一瞅,就能知道她丁是丁卯是卯,不是那種隻會花言巧語推卸責任的花架子。

“阿則他……”葉淮海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在這邊過得好嗎?”

“挺好的,白天做事晚上學習,日子過得很充實。這不有我嗎,你就放心。”

“謝謝你。”葉淮海很認真地說。

“有啥好謝的,我吃了你倆多少東西了。”

大概是冬夜裡的夜空太美,葉淮海心裡難得湧現出一點很細膩的情緒。他忽然很想要問程冬至一個問題。

“小丁點,你啥時候離開這裡?”

“你問這乾啥?”

“等你離開這兒後,我有個朋友人挺不錯的,想介紹給你。”

“你咋回事兒啊,媒婆上身啊你,天天儘想這些事兒。”程冬至有點無語。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想你嫁給亂七八糟的人把自個兒毀了。我那朋友人不錯,家裡條件還行,本人也還過得去,關鍵是能對你好,你說成不成?”

“我都沒見過,哪裡知道成不成啊。再說這不還有好長時候嗎,你說這麼早乾嘛,誰知道到時候是個啥情況。”

“我就和你先說著,反正你答應我,不許在這些人中找對象,聽見沒有?忍也要給我忍到回省城再說。”葉淮海有點焦躁。

“行。”程冬至隨口答應了。

她知道葉淮海瞧不上蔡鵬程他們這夥人,生怕她以後“同流合汙”,才會拿話吊著她。什麼朋友大概是子虛烏有的,估計就是怕她兔子吃窩邊草了。

不過也難免,畢竟他那種出身是容易傲一點兒,至少沒看她也是這個態度已經很難得了。

放完了鞭炮後,程冬至正準備喊葉淮海也回屋子,忽然阿則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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