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林安對不住你!”
林安終究沒敢去看,趴在馬車上嚎啕大哭。若是他沒聽大人的話,一直跟在大人身邊,大人哪裡會出事?
都是他的錯!
宋玖鳶:“……”
傻乎乎的,沒聽出來她是開玩笑的嗎?
“那個……”
“閉嘴。”
被吵醒的沈澈坐起身,啞著嗓子出聲,兩條胳膊卻還是挽著宋玖鳶的手臂,牢牢抓著不放。
哭得正起勁的林安擦了淚,呆呆地抬頭看去,“大人,你沒死啊。”
“你再不來,我就真的要……”
那個字沒說出口,宋玖鳶捂住了他的嘴巴,送去個威脅的眼神。
林安臉一紅,知道他鬨笑話了,連帶人去把凍僵的淩霄道長弄上馬,往大理寺的方向去。
宋玖鳶瞥了眼滿臉坨紅的沈澈,手背又貼了貼他的額頭,“怎麼樣,還覺得難受嗎?”
沈澈癡迷地望著宋玖鳶,聞言,遲疑地點了點頭。他微張著嘴,眼神向上瞄,學著宋玖鳶的樣子,把手背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重複了遍,“難受。”
“我阿爹曾經說過,吹冷風吹多了,會變傻的。”宋玖鳶笑了聲,手指揪起了沈澈的臉,湊近些說道:“沈大人也會變傻嗎?”
“不會。”沈澈這話聽清楚了,一把握住宋玖鳶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不會變傻的,真的,宋宋你相信我。”
宋玖鳶樂了,“傻乎乎的。”
沈澈擰眉,“沒有。”
“就是傻乎乎的。”
沈澈的眉頭鬆開,跟著宋玖鳶笑,“嗯,傻乎乎的。”
吹冷風好,生病了,宋宋就不生氣了。
……
大理寺大牢戒備森嚴,門口守著兩人衙吏,筆直地站在那,一到時間會有人來換班,不給彆有用心之人一點機會。
大牢裡常年不見天日,氣息皆是渾濁的,兩邊燭火散發著幽暗的光,沿著條昏暗潮濕的走廊往裡,想起了不絕於耳的慘叫聲,和幾聲哭哭啼啼的喊冤聲。
宋玖鳶止步,往一處牢房裡看去。穿著整潔道袍的淩霄道長,盤腿坐於草墊之上,閉目養神,似乎並未聽到這些聲音。
“誰給他換的衣服?”宋玖鳶問身旁的衙吏,目光隱隱泛冷。
衙吏抹著冷汗,回稟道:“祁姑娘,衣服是老葛換的,知道了嫌犯的身份,說什麼也要去給人換……老葛中午喝了點酒,腦子不清醒,祁姑娘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身份?”宋玖鳶嗤笑聲,滿是嘲弄,“難道他不知道,裡邊這位可殺了不少人。”
衙吏的腦袋低得更低了,“許是不知道的吧。”
哪裡會不知道?
隻是老葛向來瞧不上沈大人,連帶著沈大人帶來的祁姑娘,都受他謾罵了好些次。他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