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宋玖鳶警惕轉身,碰見個陌生麵孔。
慕容濯欣喜若狂,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他沒想到,在這種地方能偶遇佳人,而且,隻他們兩個人。
往日,他格外不屑沈澈的行事作風,惺惺作態的虛偽樣實在惡心,可此刻,他收斂了眼裡令人冒犯的瘋狂,真有些溫潤雅正的模樣。
慕容濯見她遲遲未語,怕突然出聲嚇著她,捏著傘柄退了一步,“姑娘,我沒有惡意,隻是見姑娘一直盯著神像,一時有些好奇。”
“來道觀,不看神像看什麼?”宋玖鳶說了句,臉色冷淡。
任誰被個陌生人這樣看著,心裡都會不舒服的。可這人,好似未曾察覺一般。
還是沈大人好,沈大人可不會這樣。
“姑娘莫要一直看著神像,不好。”慕容濯溫聲說著,怕她不放心上,又補充了句:“不吉利,晚上會做噩夢的。”
宋玖鳶麵色古怪,心想這人病得不輕,跑到外麵來淨說些胡話,她先前看了這麼多遍,也沒做什麼噩夢啊。
“姑娘不要不信……”慕容濯忽然不接著說了,抵著額頭失笑,倒是忘了,沒從中作梗,他的阿鳶自然不會做噩夢。
“怪人。”宋玖鳶嘀咕了聲,不再看過於亢奮卻不知的慕容濯。
慕容濯也覺操之過急,壓製著心底的躁動,又問:“姑娘來娘娘廟是為了什麼?可是遇到什麼困惑?若姑娘不介意,可否與我說說我?”
宋玖鳶難得失言,搖搖頭,默默離他遠了些。
慕容濯緊繃著臉,眼裡劃過絲戾氣,他都學著沈澈那廝說話,為何阿鳶還是不願看他一眼?
“姑娘……”
宋玖鳶深吸口氣,打斷了他的話,“我來是心中存著幾分疑慮,可在看到這三尊神像後,我突然想清楚了。”
慕容濯麵上一喜,心口跳動得厲害,“什麼?”
“真正的神悲天憫人,懲惡揚善,從不會傷及無辜。”
正如沈大人所言,靠著傷害無辜之人,讓壞人得到報應,是為了私欲,這樣的神,又怎麼能稱得上是真正的神。
“姑娘說得對。”慕容濯癡迷地看著宋玖鳶,耳裡聽不到任何話。
那眼神,倒像是想把人吞入腹中。
宋玖鳶頓感不適,轉身抬腳離去,跟躲瘟神似的。
沈大人眼神清明,即便是愛意也是乾淨透徹,斷不會如眼前人一般。
……
夜裡大雪肆虐,牆外的青磚被大雪覆蓋,刮來的北風如利刃般冷冽,割得人臉頰生疼。大雪橫掃著空蕩蕩的街道,沈澈執傘緩步前行,衣袂飛揚。
天冷,雪落在身上也化不了,傘撐了和沒撐沒什麼兩樣。沈澈稍稍抬頭,眼前沾了幾點白雪,有些癢,他眨了眨眼。
合格的誘餌,該給凶手機會,沈澈已在大街上晃了兩圈,身子都僵住了。
許久,沈澈輕吐了口氣,提了提披風,想著今晚大概沒人來,還是明日再來。
卻不想還未轉身,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來人沒刻意隱藏自己,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