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人?”宋玖鳶問道。
沈澈點點頭,“不錯,當年安嬪和侍衛有染,皇帝震怒,但礙於顧家,隻將安嬪打入冷宮,誰曾想過了幾月,安嬪竟在冷宮中誕下一子。安嬪為護孩子周全,派心腹偷偷送孩子出宮,自己則自縊在了冷宮。”
他這樣一說,宋玖鳶也有了些印象,“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顧衡當年左遷,原來還有這層緣由。”
“可在五年前……”沈澈頓了頓,見她麵上沒有異樣,才接著說道:“三皇子回宮了,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皇帝認下了這個皇子。近些日子,三皇子頗受器重,反而是素有賢名的太子,落了下風。”
“聽你這樣說,這個三皇子不簡單呐。”
在梨花巷待的時間還是太久了,朝中發生了什麼大的事,她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沈澈看出她在想什麼,安慰道:“你這些年光想著其他事,不了解這些也正常。若你想知道,我一件件說與你聽。”
“再說吧。”宋玖鳶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好,那我便接著說了。三皇子此次來冬狩,駕車的馬夫是個生麵孔,我已讓林安去查,想必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
“但願我們這次能來得及。”宋玖鳶抬頭仰望天空。不知何時,他們走出了昏暗的深林,沒了枝葉的遮擋,陽光灑在身上,驅散了寒意。
“我們一定可以的。”
……
天邊紅日漸漸西墜,夕陽散發出萬道霞光,堯鹿山披上了琉璃彩衣,整片營地籠罩起了金色的寂靜。
一天下來,冬狩收獲滿滿。建帝下令犒賞,在禦營前擺起了慶功宴。
沈澈不好推脫,以免落人口舌,加之凶手到現在還未現身,極有可能在慶功宴上動手。他稍加思索,牽著宋玖鳶出營帳了。
路上遇到柳自忠,沈澈難得主動開口寒暄,“柳大人,好久不見。”
背後突然出聲,柳自忠捂著心口嚇得不輕,轉過身瞧見沈澈那張臉,表情又驚又懼,跟見了鬼一樣。他僵笑著,回道:“原來是沈大人,許久不見,沈大人風采依舊啊。”
沈澈沒應,伸手攏緊宋玖鳶身上的流雲披風,嗓音柔和,“宋宋冷不冷?可要讓林安送個袖爐過來?”
“不用了吧。”宋玖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開口回絕。
他們營帳在身後不遠,走幾步就到了,何需麻煩勞累一天的林安?
“那我牽著你的手,幫你暖暖。”沈澈說著,極為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藏在他寬大的衣袖裡。
柳自忠兩隻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了,這是他認識的那個沈大人嗎?莫非是鬼上身了?
他不由開口:“沈大人,這位姑娘是?”
這話問到了沈澈心坎上。
沈澈眉眼透露著幾分自得,緩緩說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宋玖鳶:?
“我們自小青梅竹馬長大,早已定下了婚約。宋宋聽聞我久病臥床,不遠千裡從淮陽趕來,此次冬狩放心不下我,便跟著我一塊來了。”
“你在亂說什麼?”宋玖鳶咬緊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