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是淡淡花香,是夏日開在月下純潔的茉莉,清新淡雅,帶著個小鉤子,若隱若現卻又寸步不離。
“戴這個做什麼?”
沈澈欲言又止,之後委婉說道:“宋姑娘,若是等會兒覺著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我馬上帶你離開。”
“好。”
宋玖鳶難得心慌,任由沈澈牽著她的手。穿過大樹,她很快明白沈澈的未儘之意。
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襲來,自緊閉的房屋內炸開,刹那間,鋪天蓋地地壓下,無處不在。宋玖鳶躲閃不及,連拿手捂住鼻子,卻還是受不住地乾嘔起來。
恍惚間,她竟覺得這味道似曾相識的熟悉。
沈澈習以為常,臉色還算淡定,見宋玖鳶難受得厲害,解下腰間的香囊遞去,“宋姑娘,你聞聞這個,或許會好一些。”
“多謝大人,嘔——”
臭味和香味混在一起,猛烈衝擊著,宋玖鳶差些把隔夜飯吐出來。
“宋姑娘抱歉,我不知……”
沈澈話未說完,屋裡就衝出來個瘋子,整個人剛從炭火盆裡爬出來,黑黝黝的臉跟鍋底不相上下。
見到沈澈,瘋子不停抓著雜草堆似的亂發,興奮大喊:“我知道了!我知道王狗官是怎麼死的了!”
“丘修竹?”
丘修竹受了驚嚇,轉頭見到宋玖鳶那張臉,驚呼出聲:“祈二妹砸!”
宋玖鳶:“……”
“你們認識?”沈澈疑惑問道。
“據說這家夥是個神醫,我家兄長經常抓他來,給我看過幾次病。”
為了不暴露身份,她和祈二在外一直以兄妹相稱。
丘修竹這人不愛問人私事,銀子給到位乾什麼都行,識趣得很。
“原來如此。”沈澈鬆了口氣,不熟就好,認不認識也沒多大關係。
宋玖鳶總算知道這臭味怎麼來的,丘修竹住梨花巷時,就愛整天擺弄蛇鼠蟲蟻,腦海裡天馬行空,妄想把這些玩意兒煉成丹藥,小桃還為此嘔了好些氣。
“話說你怎麼跑來大理寺了?”宋玖鳶好奇問道,見到熟人,免不得寒暄幾句。
丘修竹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沈大人出手大方,不像祈二,摳搜得不行。哦,當然,除了你,祈二對你可一點也不摳,畢竟你是他親妹砸。”
“懂了,缺銀子花。”宋玖鳶了然說道。
丘修竹捂住心口,好似下一秒就要暈厥,“說話不要這麼直接好不好,真是討厭死你們這些有錢人了。”
兩人語氣熟惗,一瞧就是許久未見的好友。
沈澈心裡冒著酸泡,冷眼盯著不相乾之輩,暗戳戳揪住了宋玖鳶的袖子,“宋宋,我們該問些正事了。”
“對。”宋玖鳶沒注意他的小動作,問丘修竹:“王善元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什麼?”
“滑石粉。”提到正事,丘修竹嚴肅地板著臉,將手裡抓的那把□□給他們看。
宋玖鳶蹙眉,“滑石粉不是藥材嗎?怎麼還會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