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小姐和小時候變化了很多。
俞菲一言難儘的看了一眼老板,職業素質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怎麼說呢,有點像個變態。
遇到了該報警的程度。
宴秋仔細事關林晚晴的資料,其態度比看涉及十幾個億的新區發展建設合同還要仔細。
宴秋:“你有話想說?”
俞菲彆扭了一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宴秋額頭跳了一下,聽聞林家準備讓林晚晴結婚的消息後,她的脾氣好了不少,連秘書都開始不著調。
俞菲說:“今日喬夫人給林小姐打電話,似乎希望您給林小姐些實際的好處。”
宴秋手指敲擊在桌麵上,發出沉悶的嗒嗒聲,“說。”
俞菲繪聲繪色的把電話內容複述了一遍,
“那喬夫人咄咄逼人,手用力拍在桌子上,尖聲嚴斥:‘晏總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不給高定珠寶呢?難不成是你悄悄收走了不成?!’”
宴秋眉頭一跳,沒有阻止秘書繼續說下去。
俞菲:“隻見那林小姐柔弱無助,像朵風中的小白花,聲音顫顫巍巍,害怕極了,想必那滾圓的雙眸已經哭紅了,”
“小聲反駁了一句,‘真,真的沒有送QAQ’”
宴秋:“……”
俞菲根據人物情景猜測,語調像極了八點檔狗血電視劇的旁白:
“可憐的林小姐獨自一人站在偏遠的教學樓前,一陣冷風吹動她薄薄的外套,讓她身體用力嬌顫,哀傷地聽到手機裡發出忙音,電話早已被母親掛斷,她空落落的內心被無助的悲涼填滿,孤獨的少女何嘗不想得到家人的照顧。”
宴秋:“……你……”
俞菲:“老板,這就是我打聽到的內容。”
宴秋:“打聽的很好,彆打聽了。”
她不是個會被周圍人動靜影響到工作的性子,在秘書離開後,腦海中不可抑製的出現了秘書所描繪出的畫麵。
儘管知道她那個跟隨在身邊許多年的秘書,私下裡沒有在外麵表現的那麼穩重,大抵是編出來的。
宴秋捏了捏發疼的眉心,注意力難以放在工作上,最終妥協:
“備車,去一趟Y大。”
秘書主動搶過了司機的活,替老板開車。
黑色的賓利慕尚停在校園裡非常矚目,俞菲特意把車子開到了林晚晴教學樓下麵一處小樹林邊緣。
俞菲:“老板準備給Y大捐個圖書館嗎?恕我直言,我覺得林小姐比起學校的特殊照顧,她更想得到家的溫暖。”
宴秋:“……我正在給她家的溫暖。”
俞菲停頓了良久,突然磕到了!
到點下課,宴秋在車內望著林晚晴從教學樓裡出來,手裡抱著一摞很重的資料,
受傷的手指上包裹著宴秋贈送的創口貼,手背上的傷痕已經結痂,快愈合了。
俞菲:“老板您看,林小姐的身形好像更單薄了,那些定是被那喬夫人欺負得茶不思飯不想,日漸憔悴,瞧瞧那身子風一吹就跑了。”
宴秋:“……說的很好,你閉嘴。”
林晚晴手上抱的資料很重,突然迎麵撞過來一個往前跑的學妹——
懷裡的資料如飛雪騰空而起,是散在冰涼的台階上。
“啊,對不起!我要上課了,有點急,撞到你了嗎?”
學妹停下腳步,著急的汗流下來,她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
林晚晴淺笑了一下,“我沒事,你快去教室吧。”
學妹感激涕零地又說了好幾句道歉,一陣風似的衝進了教學樓裡。
林晚晴彎下腰,一片一片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質文件,白嫩纖細的手指撿起紙張,突然和另外一個人的手碰到一起。
林晚晴抬頭看,對方笑得很靦腆,鵝蛋臉,港式卷發,身上散發著熱情四溢的玫瑰琥珀味香水,看她的眼神含情脈脈。
“我幫你撿。”學姐說。
“麻煩您了。”
林晚晴和她很快把所有資料撿好,這才注意到她手裡捧著一大束花。
學姐把那束和她一樣熱烈的玫瑰花遞給林晚晴,“我喜歡你兩年了,晚晴……我們可以試試交往嗎?”
學姐把係著蝴蝶結的創口貼放在玫瑰花中間,
“看你的手指經常劃破,要注意安全。”
林晚晴抱著花和資料茫然無措,兔子似的眼睛迷茫的顫動。
“我,我……”
學姐媚眼如絲:“晚晴不用那麼著急回答我,我們還有很長的未來可以相處。”
林晚晴突然看到了學姐背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她手裡拿著支撐用的紅寶石烏木手杖,金邊眼鏡在太陽的照射下,難以分辨她眼中的神情。
人很生氣。
林晚晴:“抱歉學姐,我有未婚妻了。”
她立刻指著宴秋說,生怕慢一秒就會惹的那位大老板誤會。
學姐:“?!”
林晚晴趕緊跑到宴秋麵前,手裡還捧著學姐贈送的大捧玫瑰花。
林晚晴囁嚅:“晏總……剛剛是個誤會,您來找我什麼事?”
宴秋看著刺眼的紅玫瑰,“嗯,上課辛苦了,姐姐來接你放學。”
姐姐來給你點家的溫暖,但你好像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