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二號前夫豐臣秀吉(十)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見到小公主在一旁看顧著我。
“櫻姬……?”
櫻姬聽到我的聲音,見我醒來很是驚喜,“太好了!北政所大人您終於醒了!”
在我以為她會去叫人的時候,她卻低伏在我的耳邊說道:“這裡是大阪城。”
啥?
你說啥?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過茫然了,櫻姬開始向我說明了下現在的情況。
而聽完後的我覺得自己需要一顆速速救心丸。
捋了捋昨晚的記憶,和今天櫻姬的說明結合在一起,讓我猜測出了大部分的事實。比如說我昨晚昏迷後就被澱姬給帶來了,櫻姬還特地注明了“橫抱”,也就是俗稱的公主抱。
我:……
心肌梗塞的感覺!
如果對方換成前夫哥的話也許……不不還是算了吧!
而櫻姬則是昨日白天被抓來的,他的父親因為貪圖豐臣家的聘金而被前來的妖怪吃掉了。
我摸著櫻姬的臉,這孩子雖然強裝鎮定,但內心的恐懼已從眼神中透露出來了。
她看著我的眼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緊緊地抱住了我。
“北政所大人!澱夫人她……我親眼看到的,她把……”
櫻姬說起了昨日被羽衣狐吸食肝臟的長發公主。僅僅隻是一下子,那位貌美的公主就倒在了地上,整個身體都空了……
“她是妖怪,不是澱姬。”
我順著櫻姬的背脊,細聲安慰道。
“看來,是專門挑了你們這些有著奇異力量的公主啊。”
挑這些公主抓來,隻是為了吸食生肝?
雖然花開雲秀元提起過,羽衣狐靠著吸食人類的生肝來獲取力量,可她的力量現在已經很是強大了,為何還要大費周章地要獲取力量呢?
她有什麼目的……
我總覺得自己似乎走入了一個誤區。問題是我現在走入了是哪個誤區也不清楚,如果賣藥郎在的話……
賣藥郎追蹤羽衣狐的蹤跡如此之長,想必對她也很是了解。羽衣狐如今的目的,他究竟知道多少?昨日他的臉色又為何突變?裝著肝臟的木盒被翻出來又預示著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我感到十分怪異。
而且還有一件事也令我非常奇怪,羽衣狐為何對我如此執著?如果說想要吸食我的生肝,可……看她抓來的那些公主,她的標準不是年少的處女嗎?
無論是年少,還是處女,我都不符合啊……
“……大母親大人。”
障子門外傳來了細弱的嗓音。我和櫻姬同時望過去,微微拉開的門後露出了一張稚嫩的臉,麵孔上露出的膽怯表情,正透過障子門之間的縫隙看著我。
其實……有點可怕的。
我探試著問了一句,“秀賴……?”
我話一出,門瞬間被拉開了,嬌小的身軀直接衝入我的懷裡。
櫻姬呆呆地看著我懷裡的童子,“這是……秀賴大人?”
我點點頭。
其實我也不確定。畢竟我見過秀賴的次數少得可憐,因為被自己的母親撫養,所以甚少見人。何況我這個“敵人”。
“母親大人……變成可怕的妖怪了……”
秀賴窩在我的懷裡,悶悶地說道。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嘈雜的聲音,都是來尋找秀賴的。我感覺到秀賴的身體正微微顫抖著。
“不要……”
秀賴呢喃著。
障子門被劈開了兩半,伴隨著來人傲慢的聲音。
“這不是北政所嗎!怎麼在這裡?這可不是您來的地方!秀賴大人請您快到臣下這裡來!”
來人手中劈開障子門的太刀還未入鞘,他用著一種鄙視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看得我想錘爆他的狗頭!
“不要……”
秀賴低低的嗓音在我的懷中流出。
我拍了拍他,將他交給了櫻姬。自己則是站起身來,嚴厲地質問來人,“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在我麵前撒野!”
我該慶幸,三日月居然就在這裡。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羽衣狐將我帶來的時候沒把他丟下,但我此刻無比慶幸,自己的手中還是有武器的。
“如今大阪城是澱主的天下,您恐怕沒有權利質問臣下。”
來人抱著胸,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媽呀氣死我了!關原合戰都輸了還敢在我麵前嘚瑟!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人,除了被觸及到底線外。此人的囂張做派,顯然沒有觸及到我的底線。而我之所以對他如此討厭,甚至想要錘爆他的狗頭,是因為他到現在依然沒有做到太刀入鞘。
這已經實屬無禮了。
要麼對方是個傻子,要麼對方故意為之,甚至想取我的命。
所以我打算先下手為強,快速拔出三日月,衝向對方,直取對方狗命!
我的刀術是向諭吉兄學的,在此之前我學習的是西洋劍,老師是個英國人,在學習上麵對我很是嚴苛。後來跟了諭吉兄後,我對刀術也逐漸燃起了興趣,以至於後來便向刀術轉變。年輕的時候又向阿鬆學習了槍-術,以至於如今一般的武器我都能上手。
對方被我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但他卻硬生生地用手臂擋住了我的刀。我的刀,確實砍到了對方,可對方仿佛毫發無傷。
深知有什麼不對勁,我借力退回到原地,然後我才發現,對方根本不是人。他的額上伸出了怪異的犄角,麵容也逐漸遠離了人類的範疇。
那是妖怪偽裝的人類……
櫻姬受到了驚嚇,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秀賴直接將頭埋在櫻姬的懷裡,整個人顫抖得不成樣子。
“原來是妖怪……難怪。”
我這麼想著,心中似乎也沒了心理負擔。
我凝視著麵前的妖怪,對櫻姬說道:“帶著秀賴去安全的地方。我估計奴良也差不多到了。”
“誒?妖怪大人?”
櫻姬摟著秀賴,驚訝地問。
“沒錯,既然你被抓來了,那個宛如癡漢的家夥怎麼可能會不在意。何況,我現在也無暇顧及你們,隻能暫時擋一下。”
如果是一隻妖怪,我覺得還行。可若是一群,我得對自己的實力有個明確的認知。
櫻姬抿抿唇,說道:“我知道了,請您小心,我會好好保護秀賴大人的!”
說完,櫻姬便帶著秀賴離開了此地。
“大母親大人!”
我沒看向他們,隻是凝視著前麵的妖怪,忽而笑了起來,“沒了觀眾,也就無所畏懼了!”
沒了櫻姬和秀賴在場,我感覺自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般順暢。果然太過暴力血腥的事不能讓那兩個孩子看見。
幾分鐘後過去後——
抖了抖刀上的血,我望著滿地的屍骸,無奈地歎了口氣。
“老娘當年可是趟過戰場的人,區區妖怪而已……”
其實也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妖怪而已,若是像酒吞童子那樣的……呸呸呸,提起來就腦殼疼!
總而言之,若是遇到像那種級彆的,估計就不會那麼順利了。
這就是雜魚與大魚的區彆。
不知道櫻姬帶著秀賴往哪個方向去了。但我猜想,應該是出去的道路。於是我索性想著要不要試著與羽衣狐杠一杠,大不了一死,我直接回去。
老實說吧,我寧願豐臣家毀在澱姬的身上,也不願毀在羽衣狐的身上。
我不知道被羽衣狐占據身體的茶茶,是否還有意識存在。但無論怎麼樣,就算將羽衣狐封印了,茶茶估計也凶多吉少。
她的意識就算還在,估計也被蠶食殆儘了吧……
這麼想著,我便提著太刀,向著大阪城本丸的方向前進。
出乎意料,一路上靜悄悄的,整個主城都彌漫著一種不妙的氣息。
“果然是您。”
賣藥郎的聲音突然從我的身後傳來。
我吃驚地看著他,他的表情倒是挺無奈的。
“在下明明請您,務必,待在府內的。”
他著重了“務必”兩個字。
我搖搖手,“不是我的鍋哦。是羽衣狐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我眼尖地瞄到了他手中的卷軸,“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