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裡混了襄親王的人,雖說等閒不會上來,但下人之間總有聯係。”
說到襄親王,陸風禾想起一事,“碧荷說現在胡大人之死算到你頭上了?”
沉南珣依然不大上心的樣子,“放心,且不說與我無半分關係,就是真是我做的,我也不會留下蛛絲馬跡,現在防著他們偽造證據就行了,而且……”
“而且什麼?”陸風禾問。
沉南珣有些不大好開口,“午作看過胡大人二人的屍身了,我手上也有一些他們殺人的證據……”
陸風禾驚呼,“莫要與他們對上,我提醒過你。”
沉南珣安撫陸風禾,一下一下撫摸著她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
“放心,我不會輕易把證據拿出來的,我也隻是為了……保命而已。”
確實,沉南珣往後要做的所有事都隻是為了保命而已,保自己的命,也保枍哥兒的命。
陸風禾還是忍不住叮囑,“你莫要衝動。”
沉南珣順著她的話,“知曉了,我定三思而行。”
綠芙拿了點心來,都是提前就在府上做好直接帶上船的。
“姑娘,午間就先用些點心吧,船工早些大了些魚,不過魚兒不大,廚娘隻能就著那些魚做個湯,燙個餅。”
“放下吧,不拘吃什麼,能吃飽就行。”
“船上買了菜蔬,隻是我們人多,隻怕夕食也隻能簡單用些。”綠芙又說。
這在船上不比在府裡,想吃什麼大廚房忙不過來還有小廚房,實在不行還能上街市買現成的。
在船上,若是到了大一些的碼頭還能買到新鮮的蔬果肉禽,或是買些新鮮的吃食。若是沒能靠岸或是碼頭打大,就隻能船上有什麼吃什麼了。連續好幾日隻能吃一些船尾漁網裡兜上來的小魚小蝦也是有的。
陸風禾撚起一塊椒鹽酥,點了點頭,綠芙放下一壺溫水便下去了。
沉南珣趕緊寬陸風禾的心,“你放心,沿途的補給我與三哥都安排好了,隻是河上早晚寒涼,瓜果少用些。”
陸風禾還是點頭,小口吃著椒鹽酥,並不搭腔。
沉南珣愁眉苦臉想找點話與陸風禾說,可惜平日裡惜字如金慣了,如今想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壽康敲了敲門,“主子,利州來信了。”
沉南珣唰地一下站了起來,“禾娘,你且休息,我……”
陸風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視線轉向窗外。
沉南珣毫不停留地開門離去,屋裡又隻有陸風禾一個人,儘管外麵的風聲和水聲都清晰可聞,可陸風禾還是覺得屋裡太安靜了,連帶心上都荒涼了。
利州,嗬,是那個女子來信了嗎?
是他已經給那個女子去過信,說他要去利州了吧,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還真是辛苦他了呢,衙門的事忙完了,還得周旋在兩個女子之間。
隻是,利州路著實遠了些,不想放到京都,放到京畿或是京西也近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