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榮：“……”
他看著差點哭昏過去的師叔，聲音小了點兒，“師祖可是這幾百年來，咱們何家第一個能飛升的人，怎麼可能被雷劈死呢？”
“小榮榮，你是不清楚這裡麵的事兒啊！”
師叔擦了擦眼淚，哽咽：
“現在這個世界，靈氣渾濁，就比如你和我，咱們就會點兒捉鬼的小招數，連修煉都不能，就是因為吸收不了靈氣。”
“可是你師祖不一樣，她是個天才，生來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天才，睡覺都在修煉。”
“本家那群老頭子從來不讓她出去曆練什麼的，就怕她耽擱時間，飛升晚了。”
“可你說，不出去曆練，哪兒來的功德啊！沒有功德，天道不認啊！”
董嘉榮打斷他，“所以，因為天道不認，所以我師祖才會被劈？”
“是啊！”他師叔掐著蘭花指，又想哭，“本家的那群老頭子啊，可把你師祖害慘了！嗚嗚嗚……”
董嘉榮覺得不對，“既然本家那群老不死的也想要讓師祖飛升，那為什麼不讓師祖積攢功德呢？照你們這麼說，不積攢功德，不是注定飛升失敗嗎？”
師父：“……”
師叔：“……”
兩個人沉默一下，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誰也不想說。
到最後，被董嘉榮這個徒弟盯得心虛，師父才眼神飄忽地回答：
“其實吧……這個功德的事情，本家那邊也不確定，為了趕修煉進度，也就沒讓你師祖去攢功德。”
他聲音隨即高揚，信誓旦旦：“但現在我們都確定了，要想飛升，不能隻埋頭修煉，一定得好好攢功德！”
董嘉榮聲音涼涼：“那還有和師祖一樣能修煉飛升的人嗎？”
師父&師叔：“……沒了。”
所以知道了要攢功德，也沒人用得上了。
嗚嗚嗚……
董嘉榮暗中歎了口氣，接過師父手中的香，點燃，跪在靈桌前，對著沒有遺照的靈桌深深拜了幾下。
他從小聽師父和師叔說，他們的師祖有多厲害，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這麼個結局。
為了悼念師祖，他打算今天晚上多刷套數學題，以表誠心。
“啊切——”
在元寶廟的何沅打了幾聲噴嚏，把她麵前的小狐狸嚇了一跳。
“仙君，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何沅擺擺手，有點納悶。“大概是我本家那幾個老不死的念叨我呢。”
視線再次回到董嘉榮這邊
聽到董嘉榮帶回來的消息，師父和師叔同時沉默下來。
師父捏著下巴，皺眉望天：“吸收彆人的氣運？這可是違反天道法規的，肯定是那些搞旁門左道的天師們乾的。”
“我也這麼覺得，”師叔點頭，然後利落起身，“好啦，這種事情交給天師堂，讓天師堂派人去解決就好啦。”
“咱們一個月就這麼點錢，還不夠給小榮榮交學費呢，就不要去賣命啦！”
師叔蹦蹦跳跳想走，董嘉榮涼涼出聲：“我有時間就出去接任務掙報酬，學費都是我自己交的。你的錢拿去買新衣服和零食了吧？”
師叔蹦蹦跳跳的身影一頓，突然有點心虛。
從小跟著師叔和師父長大，董嘉榮已經習慣了兩位長輩的不靠譜，嚴肅道：
“如果要把情況報上去，還請師父和師叔在文件上多寫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