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黑衣阿讚身後的執棋人(2 / 2)

“你先彆慌,”何沅安慰他,“我現在就過去。不管三爺會不會對你爺爺有危險,我都不會讓他有事的。”

掛了電話,何沅隨便拉住一個路過的弟子,“何家的集合點在什麼地方?”

對方被她臉上凝重的表情嚇得縮了縮脖子,迷迷糊糊指向一個方向,“在那邊,我剛從那裡回來……”

話音落,他隻覺得眼前一陣風吹過,剛剛抓住他的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去!”小弟子雙手抱住腦袋,“這是哪家的前輩啊!我……我剛剛態度沒問題吧?!”

他又匆匆回過頭看了兩眼,確定剛剛的人已經走了,這才一路小跑回去。

何沅很快到了何家的集合地,相較於其他世家的集合地,這裡明顯經過了一番精心布置,到處都顯示著何家與其他幾個世家的不同。

一種顯而易見的優越感撲麵而來,讓何沅忍不住皺眉。

她身上貼了高階隱身符,進入何家集合地如入無人之地,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相較於行事張揚高調的宮家弟子,何家的弟子就低調多了,但一路走過來,她還是看到了不少行為舉止趾高氣揚的弟子。

這些弟子都是何家的新一代弟子,卻與她閉關前見到的那批何家弟子大相徑庭。

何沅幾乎是一路皺著眉找到的她三叔,也就是何家的三爺。

三叔的帳篷占了整個何家集中地的六分之一,即使隻是來參加交流會,他的帳篷裡也擺滿了各種古董和名貴字畫,好像恐怕彆人不知道他的財大氣粗。

何沅貼著高階隱身符,直接掀開了帳篷門簾的一條縫,從縫裡擠了過去。

帳篷外自然也有負責守門的人,但何沅本身實力就強,加上頂著玄學世家之首的頭銜高高在上慣了,負責守門的兩個弟子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直接貼上隱身符闖進他們三爺的房間。

看到被掀起的門簾,兩個人隻是停下聊天的動作,對視一眼。

“起風了?”

“可能吧。哎……這麼冷的天,我們還要在山上,這裡保溫做的有不好,晚上可怎麼過啊……”

兩個人很快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又開始偷偷摸魚。

站在帳篷內,聽著這兩個弟子的談話,何沅不悅皺起眉。

這樣的弟子跟酒囊飯袋有什麼區彆,她閉關的這些年長老就是這麼帶領何家的?

但她又很快反應過來——幾位長老固然封建古板,但他們比任何人都要重視何家的未來,作為從小被何家當做家主培養的何沅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一點。

所以,她閉關後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絆住了幾位長老,又對何家弟子加以教導,才會有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而這個人是誰,幾乎昭然若揭。

何沅腳部微頓,想著帳篷裡麵走過去。

三叔一行人很好找,但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一位熟人——

“林文君?”

林文君身邊站著江大小姐,眼睛四處望著,揉了揉耳朵,“你有沒有聽到剛剛有人叫我?”

“嗯?”江大小姐木然呆板的眼睛轉了轉,笨拙搖頭,“沒……”

“你現在呆呆傻傻的,有人叫我估計你也聽不見。”林文君隻是這麼隨口一問,得到否定回答便不再追問,繼續在黑衣阿讚身後低下頭。

何沅站在林文君麵前,距離她的臉不足二十裡麵。

她緊緊盯著林文君的臉——之前林文君隻是事業出現了問題,可如今她整張臉上全是濃稠的死氣,遠比何沅想象中要嚴重。

看來她之前逼了這個女人一把,她已經在作死了。

隻是……

何沅扔下林文君沒管,再次轉頭看向坐在首位上的三叔。

他手下有兩個座位,一個座位上坐的是她之前見過的那個黑衣阿讚,另一個椅子上坐著的則是一個老態龍鐘的和尚。

黑衣阿讚身後站在林文君,另一邊的和尚身後則是站著一個花臂和尚。

如果池碩文今天也在這裡,那他一定能看出這個花臂和尚就是追著他狂親、還跟著他一起上過熱搜的降頭師。

不過當時熱搜的全部內容都在池碩文身上,所以何沅也沒注意到追著他狂親的人到底是誰。

黑衣阿讚和老和尚對麵就是何雲浩的爺爺和何雲浩的父親。

何沅來的很快,但他們談話的時間明顯更短。她來的時候,兩方已經談完了。

何雲浩爺爺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但依舊神采奕奕,一雙眼睛鋒利如刀,直直看向坐在首位的何家三叔。

“三爺,你說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同意的。這種話以後也請三爺不要再說了,我們父子兩個還有事,就不在這裡叨擾了。”

說完,何雲浩爺爺根本不管何家三叔的表情有多難看,瞪了一眼對麵的黑衣阿讚和老和尚,帶著自己的兒子就往外邊走。

他們兩個剛出了帳篷,帳篷裡的三叔就氣得摔了手中的古董茶盞。

“這個老不死!真是反了他了!他以為在何家呆了幾年長老,就能站在我頭上了!還讓我以後都不要再說,我就說!”

“何沅那個賤人一死,我就是何家唯一的嫡係,就是何家下一任的家主,我憑什麼不能說!”

三叔的威嚴明顯在屋子裡其他幾個人之上,隨著他手中的一套茶盞碎掉,何沅眼看著林文君被嚇了一跳,那張虛偽的臉都變白了。

黑衣阿讚坐在椅子上沒敢貿然說話,倒是他身邊的老和尚率先開口寬慰:“三爺,您是成大事的人,何必跟他這樣一個老家夥計較?”

三叔皮笑肉不笑掃了眼說話的老和尚,目光尤其掃過了對方臉上的老人斑和已經發白的胡子。

老和尚被他這麼一看,並不惱,仿佛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同樣也是個老不死的。

老和尚:“您以後是要掌管何家的,要我說這種不能幫助您繼承大業,反而會成為絆腳石的人,不如直接弄死了來的痛快。”

“不然就算三爺您最後坐上那個位置,他也還是個大隱患。”

三叔白了他一眼,粗聲粗氣:“我一不是眼瞎,二不是傻子,你說的那些我會不知道嗎?”

他一拍桌子,原本就刻薄的五官更加咄咄逼人,“我要的是解決方法!你如果能給我一個好的解決方法,你就說話,不能解決就閉嘴!沒看到我正在煩著呢嗎!”

“三爺。”老和尚站起來,“老朽既然開口,那自然是有辦法的。”

他拍了拍手,在旁邊坐著的黑衣阿讚立刻站了起來,呈上來一個狹長的畫匣。

何沅:“……”

原來黑衣阿讚隻是個小兵,這位才是站在小兵身後的執棋人。

她緊緊盯著那個外表破爛的畫匣——這裡麵裝的,恐怕就是他們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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