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碩文冷眼看著，一句話都懶得說。
“就這樣？”為首男人輕輕用力，鋒利的小刀立刻劃破池碩文手指上的皮膚。
池碩文隻覺手指上一涼，溫熱的血瞬間流出來，痛覺姍姍來遲。
他瞪大眼，眼角幾乎崩裂，“等等！等等！彆彆彆！我的手，彆這樣！我的手……”
他這麼一喊，為首的要債人還真停下了。
“我們沒時間去一點點找林文君，有這個時間，足夠她把財產轉移了。”
“現在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還不還錢？”
“我可麼也想還錢，可我沒錢啊！”池碩文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出來。“你們也知道啊，我公司老板是我老婆，我出軌被她發現了，她沒讓人砍了我都是脾氣好。”
“怎麼可能會讓我繼續發展事業呢！我現在被她搞得，事業全部停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之前投資的股票和其他基金虧本的虧本，根本沒法抽身！”
“我不是不給你們錢，是我真的沒有錢啊！”
他的臉被死死按壓在地板上，感受著地板冰涼的溫度，情緒極度緊繃，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一片溫熱。
“不是吧，我們的大影帝這就哭了？”為首的要債人嗤笑了搓了把他的臉。
這麼羞辱性的動作，池碩文臉上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想當初他風光無限，站在鏡頭前，被無數粉絲喜愛。
領獎站在舞台上，被聚光燈照著，全場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想知道，如果他當年沒出軌，沒換孩子，他的生活還是怎麼樣的。
依照蘇漾的脾氣，即使他媽有點無理取鬨和倚老賣老，她大概也能給老太太哄得服服帖帖。
他們的兒子會在他們兩個人的支持下，進入娛樂圈，一點點精練演技，然後從他手上接班，成為娛樂圈裡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會在蘇漾的支持下，享受生活的紙醉金迷，拿了一次又一次獎，在多年之後安詳去世，隻留給娛樂圈一段神話。
而絕對不應該……不應該是躺在這裡，被這些沒有正經工作的小混混按著。
臉貼在醫院最臟的地板上，被這些人看猴子一樣，無情戲耍。
等這群討債的看夠了熱鬨，為首的男人在他麵前蹲下，用冰涼的小刀抬起池碩文的下巴，放下最後通牒：
“我最後再問一句，你還不還錢？”
冰涼的小刀反射著凜凜寒光，照射出池碩文驚恐的眼神。
他想說沒有，小刀卻先一步遊走的遊走到了他的臉上。
“哦，我差點給忘了。”為首的要債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眼底惡意叢生。
“池碩文，池先生了，你是個演員。對於一個演員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手指……”
他在池碩文崩潰的眼神中一字一頓，“而是臉，對吧？”
小刀貼在池碩文臉上，微微用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池碩文隱隱感覺到一股痛感，但又不敢確定。
“池先生，既然你不肯還錢，你說……我先把一根手指頭剁下來，然後再劃爛你的臉，就當拿你以後的前程還了，怎麼樣？”
池碩文一個靠臉吃飯的，當然不能答應他這樣的要求。
他瘋狂搖晃著腦袋，卻被人死死按住，同時臉上的小刀突然用力。
就在小刀的刀刃劃破皮膚，鮮血滾動而出時，池碩文突然想到了在酒店等著他的降頭師。
他眼睛一亮，連忙叫停：“等……等等！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了！”
臉上的小刀停住，為首的男人陰沉看著他，“有辦法了？”
“有辦法了！有辦法了！”池碩文忙不迭開口，“你們想要錢是吧？我能給！我能給！”
要債人沒說話，隻是將他臉上的小刀收了回來，示意他繼續說。
池碩文咽了口唾沫，沒敢拖遝，“我這邊是沒有錢，你們又不願意去找林文君，但我知道一個人，她一定有錢！”
“我老婆，蘇漾！你們直到的，她是公司總裁，我沒有錢，但她一定有錢！不管你們要多少錢，她一定都能……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要債人一腳踢到了肚子上。
“我特麼能不知道蘇漾有錢嗎？！我不僅知道蘇漾這個活人有錢，我還知道銀行這麼死物有錢呢！我特麼敢去搶銀行嗎！”
“蘇漾身邊的保鏢這麼多，這特麼跟搶銀行有什麼區彆！”
“老大！”要債人身邊的小弟也覺得池碩文出了個餿主意，“要我說，您彆跟他廢話了！他就是在戲耍咱們！咱還是直接剁了他的手，把他的臉劃花行了！”
“不！不行！我說的是真的，”池碩文被按在地上，像條魚一樣撲騰，“你們直接去搶蘇漾的錢肯定不行，但是我能！你們要多少錢，我都能讓蘇漾交出來！”
“交出來個屁！”這次為首的要債人沒動手，他身邊的小弟已經忍不住了。“你他娘剛剛還說蘇漾要跟你離婚，把你的前程後路都堵住了，現在又說要去跟蘇漾要錢？”
“你是不是當我們這些讀書少的，都是傻子？”
他一把抓住池碩文的頭發，在池碩文疼得嘶啞咧嘴的時候，猛地將他的腦袋撞向地麵。
頃刻間，池碩文就感覺一陣溫熱的水流從額頭上留了下來，染紅了他的整個視線。
就在那人抓著他的頭發，打算再一次磕向地麵時，池碩文用最後的清醒大叫;
“不是！不是！不是直接去要！是降頭師！降頭師……”
“降頭師？”為首的要債人看了眼抓著池碩文頭發的小弟，小弟癟癟嘴，不情不願鬆開了池碩文的頭發。
“喂！”要債人踢了池碩文的臉一腳，蹲在他臉側問他，“你剛剛說得降頭師，是什麼？”
“就……就是下降頭的……”池碩文迷迷糊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眼前出現了一層又一層的重影。
“就是恐怖片電影裡的那種下降頭……”
“我請了降頭師，打算給蘇漾下降頭。一旦她被下了降頭，我說什麼她都得乖乖聽我的……”
“到時候，我拿她的錢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