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久不見逸逸她們,今日見著了總有說不完的話呢。”崔凝挨著她坐下,明知故問,“母親這是怎麼了?”
淩氏想著,崔凝早晚要知道這件事情,不如趁早問問她的意思,“魏家請了徐大儒來做媒,為他家五郎求娶你,你父親竟是做主換了庚帖!”
說起來淩氏就有氣,夫妻兩個一直有商有量的,這回崔道鬱竟是沒有同她提過便直接換了庚帖!淩氏也知道,崔道鬱這麼做肯定是崔玄碧的意思,可是瞞著她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被攆到書房的崔道鬱有點冤枉,他最近太忙了,開春就要科舉,且傳言說這次過後就要改為三年一回,學院裡許多原本不打算下場的學子這會也都卯足了力氣準備搏一回,他哪裡有閒心去想彆的?前些天魏祭酒請他和父親吃酒,話裡話外意思是想為兒子求娶崔凝,父親並未給任何回應,他原想女兒如今年紀小,魏潛那方麵又不行,父親絕不會答應,所以也就沒太放在心上,自顧忙去了,誰料今日大早剛要去書院便被父親留下,說魏家會來求親,讓他準備一下,他這才悚然一驚,心裡頭的淩亂一點不比妻子少。
“魏家門第都算勉強,更何況他歲數比你大那麼多,又不是個健全人兒……”淩氏握住崔凝的手,“凝兒啊,你祖母生前最看重你,你祖父又一向疼愛你,若是求一求,定能推了這門親事。”
以往不知道魏潛那些“私密事”的時候,淩氏隻是覺得他年紀大了點,魏家門第不算高但是勝在清貴,他又十分能乾,若是配了崔凝,也不失為一門好親,可如今再看,滿眼都是不好。
“母親不急,祖父做主應了親事,大約也是看出來我不反對吧。”崔凝反握住她的手,又問道,“五哥哪裡不健全?”
淩氏知道崔淨私下裡同崔凝說過魏潛的那些事,她隻當女兒懵懂,想了想便屏退侍女,直接同她說了。
不過淩氏到底是不好意思跟女兒說的太細,隻言魏潛不能行房事,婚後生不出孩子來。
崔凝聽罷隻笑道,“母親莫憂,祖父何曾做過那些不著邊的事,他既然同意,自然是問過魏家,您想,咱們家豈是那麼好哄的?若成親之後真發現五哥不健全,兩家不就結了仇嗎?魏家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淩氏還是忍不住擔憂,那魏五生了一張俊美的臉,又有才華,她害怕崔凝被他迷惑,日後也甘願吞下苦果,崔家就是再生氣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淩氏方才太著急,這會兒稍微冷靜下來,突然想起崔凝剛剛說過的話,驚道,“你看上魏五了?”
崔凝想起那個吻,臉唰的一下紅個透,揪著衣角想了想,還是點了頭。
淩氏這回真是氣了,她方才說“行房”之類的事情時,崔凝沒有一點反應,顯見比一般十三歲的小娘子要懵懂的多,這會兒臉紅,不可能是一下子就理解了,突然害羞起來,定是魏五對她做了什麼!
淩氏極力平複呼吸,“他是不是輕薄你了?”
崔凝知道輕薄是什麼意思,親一下算輕薄了吧?
可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被輕薄,他那麼認真,比她還要慎重的多,拿了一輩子的承諾換了一個吻,怎麼想都是自家賺了。
“五哥不是那樣的人。”崔凝替他分辨了一句。
“凝兒,你還小,不著急說親,日後定然會又比他好千萬倍的人。”這也是淩氏看著魏潛和符遠不錯卻沒有刻意與兩家去打交道的原因。
符遠和魏潛都是青年俊才,可是也都有不足之處,魏潛不必說,符遠不足就不足在家族根基太淺、人口也不興旺,人口不興旺就意味著以後能出頭的也不多,說不得不出幾代就衰落的不成樣子。而相比之下,謝颺簡直沒得挑,這三個人之中就屬他年紀最小,出身老士族,相貌、人品才學都不輸符遠和魏潛。()
ps:早就寫完了,就是作家後台抽,一直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