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浴缸是徒述斐讓內府特製的,可不是那種大木桶一樣的東西。它們的樣子更接近於幾百年後的樣子。當初賈赦和馮唐看見的時候,還很是稀奇了一番呢!
“殿下,咱們回來是不是歇上幾天再去弘文館上課啊?”賈赦隔著屏風,問另一頭的徒述斐。
“還歇?在莊子上都快歇了兩個月了吧!三哥他們可早就回來了,我聽說已經回去上課了,你還要歇?”徒述斐沒有正麵回答賈赦的問題,可話裡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賈赦被打擊了一下,也不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徒述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等會兒我去看看母妃,你們倆抓緊時間複習一下功課。說不得這幾天咱們都要晚點睡了,少不得要補上之前拉下的課業。”
“是——”賈赦無力的拖著長調子回答了徒述斐的話,把自己整個沉進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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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不見,原本還隻會吃和睡的龍鳳胎也睜開了眼睛,能對著人笑一笑了。
徒述斐這輩子也是從小嬰兒活了一次過來的,自然知道此時的弟弟妹妹還都是不辨顏色的色盲,也沒有多少精力醒著,所以隻略看了一下兩人,就讓嬤嬤抱下去了。
“你做事之前也稍微想想母妃和你弟弟妹妹,我聽祁順說,你是頭一個蹦達出來要做試藥之人的?懂不懂什麼叫出頭的椽子先爛?”甄貴妃也是真怕徒述斐有個什麼好歹的,之前雙月子裡養出來的肉全在最近這兩個月裡頭掉下去了,整個人反倒更清瘦了些!
徒述斐知道這是甄貴妃的一片慈母之心,也不反駁,隻低著頭聽甄貴妃訓話。隻是甄貴妃的眼睛多利,又怎麼會看不出徒述斐的態度呢:“我也知道你聽不進話,也明白當時必定要有人出來做這個椽子,隻是你下回定要三思而後行才好!”
徒述斐自小就有主意,認定的事情任是誰也改不了。這一點,作為母親的甄貴妃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隻是清楚歸清楚,當母親的,少不得還是要替孩子擔憂;真有個什麼,也少不了替孩子善後。隻是徒述斐自來就很少惹禍,甄貴妃也沒什麼機會出手罷了。
“母妃,兒臣想著,等貓貓和隻隻周歲了,也讓他們倆吹粉如何?”
“你父皇不是說,等滿了五歲再說嗎?”甄貴妃不知道徒述斐為什麼這麼著急,可之前太醫也說了,孩子太小不能吹粉下痘,身子太弱也不行,所以要等孩子長上一長再說。
徒述斐想了想,這樣也對,就點了點頭:“那就按照父皇說的吧!隻是等貓貓和隻隻會走了,我要教他倆泅水。”
說到泅水,甄貴妃就笑:“你還教他倆?你自己也就隻會狗刨,難道也讓你弟弟妹妹和你學狗刨?彆丟人了!”
“狗刨也比不會水的強!”被甄貴妃揭了短的徒述斐紅著臉大聲反駁道。
看到自己的兒子羞了,甄貴妃也不鬨徒述斐了,隻拉著兒子的手,母子二人親親熱熱的說了一會兒話。待到掌燈時分,徒述斐在翊坤宮用過了晚膳之後才回了擷芳殿去。
第二天一早,徒述斐拉著生物鐘早就混亂得不成樣子的馮唐和賈赦起了床,來到了弘文館。
“六叔,你回來啦!”這是個小輩的宗室,一看見徒述斐就特彆驚奇的叫了一聲。
“小聲點,大呼小叫的成什麼樣子呢?”徒述斐笑眯眯的斥了一句,讓對方露出了一個對親近的人討好的笑容來。
等進了啟蒙班之後,一群同學就過來了,七嘴八舌的說著將近兩個月來的大小事情,又有積極的推薦自己上課筆記來賣好的人。
徒述斐和馮唐賈赦被圍在中間,也知道這些人的用意,少不得就是來打聽那牛痘吹粉的。
徒述斐雖然理解他們對天花的畏懼,也明白他們知道有防治天花的方法時的急切,可回程的時候太子就已經慎重的囑咐過徒述斐了,萬萬不可在這件事上多嘴,全當自己不知道事情的始末,隻做了一回試藥之人就好。
幾個皇子之前就已經陸續回宮了,可二皇子三皇子那裡是沒人敢問,四皇子五皇子是一問三不知。隻有六皇子,年紀擺在那裡,說不得能從他嘴裡透露出些什麼來!
“師傅要來了!”徒述斐眼看著驅不走這些人,隻能微笑著站著聽這些人說話。等到上課的時間快要到了,徒述斐才笑眯眯的提醒了一句。
隻這一句話,就讓其他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有點不知道怎麼往下接茬了。麵麵相覷之後,隻能簡單的拱拱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徒述斐也領著馮唐和賈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才坐定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徒述斐一轉頭,就看到馮唐和賈赦都是一臉憋氣的表情,明顯心裡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