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酣暢淋漓的快問快答。
顧漪回答到後麵,心下的抵觸已快藏不住要顯露在麵上了。
因為陸淵那些看似尋常溫和的問題,實則暗藏鋒芒。
前文不經意的一問,便可成為後麵攻破她偽裝的利刃,步步緊逼,讓她有種即將被看透的煩躁和不安。
陸淵實在是太敏銳了,在人心上的洞察簡直宛如妖孽一般。
好在輕微的失重感昭示了接近尾聲的飛行旅程。
顧漪借此為由,蹙眉扶著額角,聲音虛弱地道:“陸淵,我有點暈機,能讓我休息會兒嗎?”
陸淵輕笑了聲,倒也沒再為難她,“行,最後一個問題。你談過男朋友了沒。”
顧漪悄悄舒了口氣,斟酌了片刻給出答案,“談過一個。”
“是嗎。”陸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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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
貴賓通道外早已有專車等候,顧漪跟著陸淵坐上後座,然後到達了臨近法院邊上的停車場。
司機轉頭恭敬道:“陸總,前麵停不了車,您隻能在這裡下了。”
“好。”陸淵一口應下,按下開門鍵,抬腳下車後看向顧漪,“愣著乾什麼,下來啊。”
陸淵是要帶她來看庭審結果嗎...
顧漪心中不禁湧上一種無奈,她曾執著的公道,現在看來也可有可無了。但來都來了,還能怎麼著呢。
換上一副開心的笑臉,她下車跟上了陸淵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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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的時間很湊巧,庭審判決已經出來,被告人王文慶正好被警務人員羈押著從安檢門出來。
昔日道貌岸然的輔導員此刻低垂著腦袋,瑟縮著不敢抬眼,生怕與周圍人對視上,落魄又狼狽。
顧漪靜靜地立於不遠處,就這樣冷眼看著,心境漠然如一片死水。
忽然,她感到指尖一片溫熱,垂眸一看,是陸淵握了下她的手。
陸淵戲謔地挑了下眉,“怎麼,開心到連表情都忘了做?”
顧漪淡淡地彎了下眼睛,“嗯,我太開心了。”
陸淵一眼看出了她的勉強,低低地笑了聲,“行了,不想笑還是彆笑了,你現在笑得比哭還難看。”
是誰說要開心表情的?怎麼會有這麼事兒的人呢。
顧漪閉了閉眼,繼續保持禮貌的微笑。
“是不是覺得他罰不當罪,看起來不夠慘?”陸淵含笑道,說著他牽起她的手,大步走向王文慶。
顧漪完全沒搞懂陸淵的腦回路,就已經被拉著來到了王文慶麵前。
警務員麵露警惕地看向他們,正聲道:“無關人士,請勿妨礙公安執法。”
陸淵抬起與顧漪相牽的手向警員示意了下,然後客氣開口,“你好,你們拘捕了的這位,正是我女朋友的被告。可以讓我和這位被告說句話嗎?”
什什什什麼,女朋友?!
顧漪驀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偏頭看向陸淵。
男人笑得斯文,姿態是一如既往的矜貴,牽著她手的動作自然無比。
他們什麼時候成男女朋友關係了?
不對,這應該隻是陸淵為了應付警員隨口扯的吧。
就在顧漪沉浸在巨大的震驚時,隻聽王文慶一聲狂吼“不可能”,將她從遊神中驚醒。
隻見王文慶麵容扭曲,整個人癲狂起來想要撲向陸淵,但被警務員架住了:“不能說,千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