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昭慶伸手拍了拍琅繯的肩膀,就自顧自的往前走了,“快點,晚了就趕不上出城了!”
琅繯現在慌得一批。
——難、難道,殿下知道了?
若是自己暴露了,那翡翠……
不,也許殿下是另有所指……不,說到在琞山上找人,隻能用鷹騎的追蹤之術……
“琅繯,快點,趕不上出城啦!”昭慶又在前頭催促。
琅繯心一橫,便應道:“主人先行一步,琅繯再去問問那藥童,藥田的確切位置。”言罷便又扭頭回到醫館,她到是不擔心昭慶一個人在那站一會,反正他們出來的時候,身邊一直是有鷹騎暗衛暗中守著的。就連身為嫡長子的端王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這位福王殿下,可是陛下的心頭寶。
琅繯回到醫館內,揪出一個一臉懵逼的芣苢。
芣苢:?????
“小兄弟行行好,”這麼說著,她一兩碎銀子塞進芣苢手裡,“帶我家主人去找你師父,這一兩錢,算是辛苦錢。”
要知道,芣苢在醫館打下手,一個月的月錢也就半吊錢,雖然吃住都在醫館,平時倒也沒多少花得上錢的地方——這一下子到手兩個月的月錢,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心動的。
“這……不好吧,師父讓我看守醫館,我不好跟姐姐走。”他在短暫的心動之後,還是把這一兩銀子推還給了琅繯,“姐姐若是真想要找我師父,你們可以先去琞山西矮峰,聽師父說,師祖在那種了一棵給師父療病用的寶參,師父上山肯定先去挖那參王去了。你二人不妨去試試。”
要是找不到,那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這麼說著,芣苢便一頭鑽回了醫館。琅繯看著他那沒出息的樣,搖了搖頭,心想:這人到是老實。
昭慶向來對下人和顏悅色,卻約束得極緊,不許他們做仗勢欺人之事,若是不能以口舌金錢說動這個小藥童帶路,她就隻能自己找了。
琅繯回到昭慶身邊:“主人,那小藥童不肯帶路……”
“我們問問山中獵戶、農人便是。”昭慶到是不慌,畢竟自從她懷疑起自己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都是鷹騎的人開始起,她就覺得……自己身邊一定到處都是鷹騎暗衛。
所以,她得出的結論就是——來啊,造作啊。
爬個山怕什麼jpg
主仆二人就此出城,彆過不提。
另外一邊琞山西矮峰,蘇沐春看著被糟蹋一空的七星參王原本栽種的地方,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他扶住了邊上的樹,捂住嘴。
從那略顯蒼白的指間,滲出了一滴血,滴落在麵前的灌木上。
他原本也不覺得七星參王能治他的先天頑疾,隻是這東西,是師父辛辛苦苦為他種下的,到頭來,卻不知道被誰挖了去。
若說這是命,倒也不算錯。
他生下來便帶有頑疾,師父說他活不過二十歲,而如今,他已經苟延殘喘了二十三年,這三年,是師父殫精竭慮為他掙來的,是他誓不放棄換來的,也是天可憐見,賞他的。
——若是可以,他真的還想再活得更久一些、更久一些,走遍大周、燕國、漠北、突厥、西域、安南——所有他想去的地方。
蘇沐春自知那一口血是血不歸經所致,取下腰間的水壺漱了漱口,又擦了擦臉,剛抬起頭來便覺得一陣暈眩,整個人站不穩向後倒去。
——卻沒有想象中砸到地麵的疼痛感。
“蘇融風,你跟我有仇是吧?快從我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