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薑糖腦袋被人拍了下。
有些用力,還挺疼。
她捂著腦袋,可憐兮兮地看去,就見風長水和寧文海站在她身後,臉拉得一個比一個長。
風長水臉色慘白,眉頭緊緊皺著,麵上是前所未有的怒氣和凝重,甚至還帶著幾分……害怕。
他努力攥著拳頭,克製著情緒,狠狠瞪了眼暮雲平,聲音都在顫抖:“你這是在教糖糖送死!”
他沒怕過什麼人,唯獨那個地方,讓他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他自詡沒什麼解不了的毒,但是零度實驗室除外。
那是他心底最深的噩夢,提都不願意提起來。
沒想到,小徒弟居然要去。
這怎麼行!
寧文海也沉著臉,一臉的不讚成,“老二,你太胡鬨了。”
說完,他又瞪向莫一刀,“你也不攔著點兒。”
莫一刀聳了聳肩,理直氣壯道:“攔什麼,我也是要跟著去的。”
他早就對那裡好奇了,能有機會進去,當然不能錯過。
就他看熱鬨不嫌事大!
寧文海又瞪了他一眼,最後看向薑糖,認真道:“糖糖,真的不能去。”
薑糖沉默著沒有說話。
看穿她的意思,風長水腦子中的最後一根弦徹底斷了,“你就非去不可嗎?”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去了,很可能會……死!”
最後一個字,他幾乎是用儘全力說出來的。
薑糖抬眸看向他,“可是六師父,我如果不去,死的人,就會是您了。”
這是他心裡永遠的傷,他過不去。
她想幫他。
她不希望他出事。
風長水怔了下,眼淚一下子就砸了下來。
他有些倉惶地背過身去,肩膀都在抖,但還是咬牙說道:“我不同意!你要是敢去的話,以後就彆認我這個師父了!”
說著,他袖子一甩,直接大步離開,顯然是怒極了。
薑糖的心也揪了下,臉色有些發白。
看她這樣子,寧文海心裡不由歎了口氣,不想再刺激小徒弟,但也不想看著她送死,隻能跟著冷著臉說道:“我也一樣,你要是敢去,我就讓老六給你下毒,打斷你的腿。”
“死在我們手上,總比死在那些畜生手上強。”
那些人,簡直就不是人。
落在他們手裡,隻會生不如死。
他的態度很堅決。
報仇的事,他們自己來。
這件事,不許她摻和。
說完,他也走了,表明自己的立場。
薑糖一時間沒有說話。
師徒幾個很少有鬨得這麼凶的時候,就算是之前她帶賀忱上山,他們針對的也隻是他。
但是這一次,三師父說要打斷她的腿,六師父說要毒死她,薑糖一下子就委屈上了。
可憐兮兮地看向薑駱和暮雲平莫一刀他們。
莫一刀拍著她的肩膀說:“沒事,他們不認你,我認你,他們要是敢打你,我就先打斷他們的腿!”
薑糖:“……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她哪裡舍得傷害師父們啊,她的本意,隻是希望他們好,這麼本末倒置可不行。
薑駱也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彆胡鬨。”
莫一刀聳了聳肩,“我這不是想安慰一下糖糖嘛。”
謝謝,有被安慰道。
薑糖苦了下臉,朝暮雲平看了過去,等著他說話。
二師父既然已經畫出圖了,應該也是願意她去的吧。
明白她心裡的想法,暮雲平抿了抿唇,最後還是說道:“老三和老六說得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