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臉就拉了下來,虎著臉說:“胡說,我就是單純想看熱鬨了。”
薑糖卻一臉“我懂”的表情看著他,“沒事沒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明白的。”
不是,她明白什麼了?
他真不是好人啊!
他急得都快把這話吼出來了,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感覺這話說出來跟小孩一樣。
但是不說,又憋屈得厲害。
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看向暮雲平說:“你這徒弟怎麼教的,怎麼教成了這個樣子?”
好煩人啊。
油嘴滑舌的,反應也快,句句都說得讓人生不出話來。
氣得想打人!
他捏了捏拳頭。
暮雲平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薑糖,說:“好了糖糖,少說幾句,這些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薑糖乖乖點了下頭。
他這麼一搭腔,隗昊覺得更不自在了。
他幫是幫了,就是也沒否定薑糖的話就是了。
他這是從哪兒學的路子,比直接罵他一頓還讓他難受。
實在是受不了了,隗昊也不再多說,轉移話題道:“季昶呢?怎麼沒看到他?”
話落,就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的視線隨意掃過,像是看到陌生人一樣,過了幾秒,又忽然挪了回來,詫異道:“季昶?”
來人不是季昶還是誰。
見他點頭,隗昊更詫異了,有些驚奇地看著他,“男大十八變,你還真不像是以前的樣子了啊。”
聽到這話,季昶嘴角抽了抽。
師父這話說得,怎麼感覺他跟大姑娘似的。
隗昊卻知道,季昶的變化確實很大。
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又瘦又小,眼神裡滿是倔強,看誰都很戒備警惕,像是一匹小狼崽子,誰也靠近不得。
十幾年過去了,他長高了,那種瘦弱的感覺再也找不到了,已然成長成了頭狼。
看著他,隗昊忍不住看向賀忱說:“你把他養得不錯。”
賀忱:“應該的。”
畢竟他是他撿回來的,養他也是應該的。
季昶站在一旁沒有插話,等他們說完,這才朝隗昊拱了拱手,喊道:“隗叔。”
隗昊並沒有收他做徒弟,所以他一直都叫他隗叔。
薑糖托著下巴看著他,眼裡有些好奇。
沒想到啊,他居然還有這麼乖巧的一麵。
是的,就是乖巧。
季昶此刻,收斂了身上所有的銳氣,就連他臉上常有的對人的戒備和敵意這會兒也看不到了。
他是真的信任隗昊和賀忱。
很難得。
信任這兩個字,居然會出現在他身上。
察覺到她的視線,季昶偏頭看了過來,滿是冷漠。
薑糖見了,卻是輕笑一聲。
這才對嘛。
這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