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做過什麼，才能讓他們這麼乖。
賀忱也察覺到了她的心思，心裡也不免有些忐忑。
他低頭收拾著桌麵，香爐裡放著六支香，其中三支是他上次回來的時候燒的。
暮雲平也走上前，垂眸看著隗昊的牌位，忽然問道：“有香嗎？”
賀忱點頭，取出三支香來遞給他。
暮雲平接過，點燃，舉在眉眼間，香抵著額頭，微微鞠躬，隨即插好。
他一句話也沒說，賀忱卻清楚聽到了他此時心裡的歎息。
沉吟片刻，他還是開口說道：“高崎原裡說，他知道我師父的下落。”
照這意思，他應該是在說他師父還活著。
聞言，暮雲平看了過來，“那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賀忱搖頭，但還是說道：“我希望師父還活著。”
他從來不相信高崎原裡的話，此人詭計多端，又和他有仇，很有可能隻是為了將他引過來才故意那麼說的。
即便如此，隻要還有最後一絲希望，他就不願意放棄。
他看向暮雲平，默默等著他的話。
暮雲平沒說，隻看著燃燒的香，過了許久，才慢悠悠開口道：“如果他還活著，那就讓他過來親手把這牌位砸了，要是真走了，那就變成一陣風把這牌位刮倒，他那個人，最煩彆人給他上香了，嫌矯情。”
隗昊確實是這麼說的。
他之前就總說，要是哪天他死了，要他們不許給他立牌位，更不許給他上香，要是真有心的話，就給他做點兒吃的。
他這人吃五穀雜糧吃習慣了，吃不了那嗆人的煙。
回想起他說這些話時的語氣，賀忱的眉眼也下意識軟了下來。
薑糖看著他，沒有打擾他。
她好奇地四下打量著周圍，有些簡陋，不過並不像其他地方那麼臟亂，這裡收拾得還挺乾淨的。
想到這裡，她的手在桌子上摸了下，居然乾乾淨淨的，連一點兒灰塵都沒有，不由詫異道：“忱哥，你們不都離開這裡很久了嘛，怎麼還這麼乾淨。”
聞言，賀忱看向王虎。
王虎大大咧咧道：“我請了人每天來打掃，老大愛乾淨嘛。”
原來如此。
薑糖了然地點點頭，讚許道：“你還挺細心。”
“那是！”王虎的下巴一下子就抬了起來。
還不等他嘚瑟完，他忽然“噗”地吐出一口血來，頭一歪就倒在了床上。
見狀，薑糖臉色一變，快步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給他把了個脈，又仔細觀察了下他胳膊上的毒素。
沒有蔓延。
應該還是之前的。
得要趕緊拿到金蠍草救他了，否則的話，他這條胳膊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忱哥，我們喝口水就出發吧，王虎沒有時間再等了。”薑糖沉聲說道。
賀忱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安排。”
說完他就往外走去。
薑糖又看向暮雲平，“二師父您跟我們一起去還是留在這裡？”
她本以為他會跟著一起去，沒想到他卻擺了下手，“你們去吧。”
對上她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關於金蠍草你已經知道的比我多了，我也沒有來過，隻是聽說過而已，幫不上什麼忙，我留在這裡護著王虎。”
有道理。
薑糖想了下便點了點頭，“行，那就麻煩二師父了。”
很快她就和賀忱出發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暮雲平微微抿唇，等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後，才轉身往一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