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炎苦笑一聲。
而且那個怪老頭並不是因為突發狀況離開的，它是從容地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證據是，房間裡看不出怪老頭被迫離開和打鬥的痕跡。
它似乎是將鬼嫁女的右臂給了莉莉後不久，便離開了601，甚至離開了鑫安小區。
“這怪老頭，到底是什麼來頭？”
張炎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怪老頭的行為，實在是太反常了。
反常到，不應該是詭異這種東西，能夠自發做得出來的行為。
詭異們大多數都是無腦的，甚至都沒有感情和羈絆。
它們憑借著本能或者生前的記憶片段，不斷地徘徊循環著某一種行為。
幾乎不會有自主性。
但怪老頭的行為顯然是有目的性，甚至有計劃性。
詭異根本做不來。
隻有人類，才能做到這一點！
張炎感覺自己背後發涼，細思極恐。
他頭發都要炸毛了：“莉莉，你確定那老頭真的是詭異嗎？”
張炎嚴重懷疑，那怪老頭是人類。
甚至極有可能是一位很厲害的寄魂師。
但莉莉卻給了否定的答案：“老爺爺確實是詭異喔。”
“它身上一點人類的氣息都沒有？”
張炎不死心的又問。
莉莉搖頭：“莉莉沒有感覺到老爺爺身上有活人的味道。”
“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炎瘋了似的，在客廳裡踱步。
601中出現的詭異狀況，信息量太大，令他想的腦袋都要炸了。
他抓耳撓腮了一陣子，還是沒想明白。
甚至好幾次，他都想將躲在自己衣兜裡沉睡的劉夢遙喚醒，借助她的智慧替自己分析分析。
但最後，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劉夢瑤應該到了編織自己詭域雛形的關鍵時刻，現在打擾她，會令她火冒三丈，甚至功虧一簣。
這不合算。
最終一無所獲的張炎，唉聲歎氣地準備離開601。
可就在他轉身走向大門口的瞬間，整個人突然都呆愣石化住了。
“那是什麼！”
隻見大門背後，貼著一張白紙條。
這又是一件很反常識的事情。
詭異做不出來，也反了他張炎的常識。
張炎剛剛將整個屋子都翻了一遍，卻單單就忽略了大門背後。
隻有當他想要離開時，走到某個角度，才能恰好看到那張紙。
這正中人類的思維死角。
“那古怪小老頭，臨走前特意將紙條這麼貼，是幾個意思？”
張炎麵色冷厲，很不好看。
如此貼紙條，為的就是讓張炎注意到房間裡乾淨整潔的異常，讓張炎心生疑惑，然後再讓他發現這張紙。
這意味就深長了。
隻有很了解人類習性的東西，才會精密計算到這一點。
張炎猛的再次仔細地觀察四周。
再次確實沒有人在暗處偷窺自己後，他這才緊皺眉頭。
將視線落在了紙條上。
紙條上有字，是一則留言。
留言上的字跡工整，筆法入木三分。
彆說寫出它的是詭異，就算是一般的活人書法家，也寫不出這樣的好字。
張炎將紙條上的留言迅速讀完。
看完的一瞬間，他渾身大震，臉色變得慘白難看。
甚至整個人都止不住地發抖。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