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億遲疑道:“被任家和九叔看到了,該如何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任家先祖附近那麼多孤墳,隨便找一座,就當是祭拜先人了。”
張炎撇撇嘴。
早在這三天前,他就有意無意地透露過他們來這裡,是遠道而來祭拜先祖的。
無論是對九叔,文才和秋生,還是任婷婷。
他都說過。
為的就是今天可以近距離觀察九叔起墓。
果然,當張炎六人繞過任府的人,朝對麵的那堆墳墓走過去時,任婷婷突然雙眼一亮。
對著張炎不假思索地喊了起來:“張先生。”
她站在家眷中間,這一叫,文才和秋生才終於發現了她。
“是任小姐。”
文才胖臉一眨不眨地盯著任婷婷看。
秋生也看到了任婷婷,一看就被迷住了,喃喃道:“好美,果然比怡紅院裡的頭牌更美。”
色迷心竅的他們,光顧著看任婷婷,完全沒有注意張炎。
“這些是什麼人?”
見有人出現,任老爺微微皺了皺眉頭。
任婷婷還沒開口,拿了張炎不少錢的管家立刻就解釋起來:“他們就是我們房子的租客,最近來咱們鎮上的,據說是來祭拜先人。”
“噢,他們的先人倒是會找好地方。”
任老爺一聽,就沒有太在意了,注意力落在了九叔身上。
甚至沒注意到剛剛自己的閨女在大喊張炎的名字。
張炎六人繞了一圈,找了個最好觀察的位置,停了下來:“就這裡吧,便宜你了。”
落腳的地方是一座孤墳,連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墓碑風化的不成樣子,看不清上麵寫了什麼。
他一邊動手給墳頭扯草,一邊燒紙擺上香蠟假裝祭拜。
其實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九叔那邊。
九叔也看到了張炎,但是他現在根本顧不上感到奇怪。
因為還有更怪的。
九叔繞著任老太爺的墳墓轉來轉去,鐘馗眉皺在了一起,不住地左右觀察,搖頭又搖頭歎氣。
文才和秋生站在香案一側,目光隻顧盯任老爺身旁的任婷婷。
任老爺奇怪地看著九叔,任婷婷則故意偏過臉,偷看張炎的方向。
眼看九叔轉過來又轉回去,始終沒有下令挖土。
任老爺實在忍不住走上前,拱手問道:“九叔,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九叔搖頭:“不對勁是肯定的,具體哪裡不對勁,要等到任老太爺的棺木出土後才能知道。”
說著,九叔繼續繞著墳墓走來走去,任老爺不自覺地跟在他後麵。
而文才和秋生已經偷偷摸摸地來到任婷婷的身旁。
文才開口打招呼:“任小姐。”
任婷婷點了點頭,一雙眼睛仍舊看著張炎的方向。
臉頰紅撲撲的。
秋生有心要和任婷婷搭話,但是任婷婷始終心不在焉,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任小姐貌似有心事啊。”
秋生嘀咕道。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從旁邊躍出來,喝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找我表妹說話?”
那人個子高大,看起來官腔十足,穿著一身孝服,帶著白孝布。
眼睛上還架著一副眼鏡,長相有點滑稽。
婷婷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秋生和文才,介紹道:“他們倆是九叔的徒弟。”
“原來是九叔的高徒。”
那人嘿嘿一笑,用充滿警告意味的表情,威脅道:“我是婷婷的表哥,武時威。
警告你們離我表妹遠一點。
你們兩個泥腿子噴出的氣,把我表妹給玷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