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走了,天缺老祖看向寧凡,神色很是複雜,他深吸一口氣,自嘲一笑:“我究竟經曆了一個怎樣的時代啊。”
“曾幾何時,以身證道這四個字的含金量,是無法想象的,可到了如今,卻成了爛大街,這令人何其的嗤笑。”
“以身證道,以身證道,當走上這條路,無法再獲得超凡戰力的時候,那走這條路,還有意義嗎?”
天缺老祖開口,他似是自言自語,似是在感歎。
“眾生,都走錯了,看錯了啊!”
天缺老祖繼續說著。
“如宗主你,白子衣,夏皇這種級彆的存在,你們以身證道,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打破天道桎梏。”
“可同時你們的天賦是無法想象的,你們突破後,能真正掌控自我,立於不敗之地。”
“他們呢?”
“以他們的天賦,想去尋找自由?”
“他們配嗎?”
天缺老祖眸子赤紅一片,他似乎有些憤怒:“他們太狂妄了,他們可知道,他們選擇的這條路,看似充滿了自己,可卻也將自己扔到了狂濤怒海中!”
“他們若是按部就班的走,將神宮寄托於天道中,未來若有大戰,天道將會成為他們的第一道屏障,保護他們。”
“現在呢,以身證道......嗬,他們保得住自己的神宮嗎,大戰之中,一旦被打崩,他們將毫無逃生之路!”
“在黑暗之地中,將神宮寄托於天道的手段,不知道救了我們多少人。”
天缺老祖咬牙切齒,似乎在怒氣不爭。
自由,自由,無數人都在瘋狂的追尋自由,可到頭來,真正有實力,能掌控自己自由,能保自己無恙的,又有幾人?
不過就是寧凡這一類鎮壓一個時代的存在罷了,其他人,不過是跳梁小醜。
寧凡沉默不語,他也聽懂了天缺老祖的話。
將神宮寄托於天道,聽上去,似乎是被束縛了,畢竟要永久的受天道鉗製,可凡事有利有弊,受鉗製的同時,你也受到了天道的保護。
而現在,以身證道徹底的崩壞,他們紛紛踏入,看上去似乎是得到了自己,可卻也沒了保護!
帝君不死不滅的神話,從這一刻起,似乎將被永遠的打破!
“這將是,域外天魔的深淵!”
“將所有人,都拉入到了其中。”
寧凡沒有任何的猶豫,斬釘截鐵道。
天缺老祖走了,神情複雜。
寧凡自己坐在偏殿內獨飲,他知道,大寧暫時的危機沒有了,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的突破,連戰場都暫停了,誰還有空前來找他麻煩。
“告訴薑蛟,一天之內,將所有人全部給我帶回來,敢反抗者,死!”
“讓六翅金蟬與雪域狂獅跟著去。”
寧凡開口,殿外的天一應聲,轉身離去。
“域外天魔!”
“這,真是你的手段?”
寧凡喃喃。
呼。
當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一股詭異的陰風從殿外吹來。
再出現時,已經化作了一道尊貴神聖身姿,銀發引人注目,背負雙手而立,宛若一尊神子,儘顯不凡!
銀發,域外天魔!
寧凡瞥了一眼,沒有任何影響的倒酒。
“可惜,隻是個分身。”
寧凡端起酒,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