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的不錯,去吧。”李昊看向列周,點了點頭。
列周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想要活下來的小心思根本瞞不過李昊。
不過,他認為李昊根本不在意,畢竟自己並沒有對李昊的利益造成損傷。
這位不會在意他的小心思,隻要事情辦得漂亮,他就沒事。
當然,李昊不在意他,不代表他就沒事,雖然他泄露出去的消息,是自己胡編亂造的。
但也算實打實的背叛,他本質上是明安皇子的人,李昊懶得處理他。
可,明安皇子如果知道之後,也肯定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還希望李昊徹底的不在意他,不把他的事情告訴明安皇子。
“那您還需要知道其他的事情嗎?我可以拷問他,他心理防線不高。”列周小心翼翼的詢問。
“不需要。”
他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沒有價值的信息,他興趣不高。
然而,這卻讓列周有些焦急,李昊不需要從徐炎身上了解很多信息,那它的價值也大打折扣。
“還有其他事情?”李昊掃了他一眼。
“呃…李大人,我這件事,在明安皇子那兒,您…能不能…”列周說的磕磕巴巴,主要也是因為現在兩人身份差距太大,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資格說。
但事關自己的性命安全,硬著頭皮的說。
“我沒興趣打你的小報告。”李昊搖搖頭,並不放在心上。
列周一頓,巨大的喜悅充斥內心,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您的恩情,列周無以為報,無論如何,必將銘記在心,日願效校犬馬之勞。”
以李昊現在的地位揮揮手,就有數之不清的人跪在他腳下,列周也明白,以後並不需要他這麼一個赴湯蹈火的人。
這隻是一種態度。
李昊揮揮手,列周起身,緩緩離開,很快,便又響起了徐炎的哀嚎,求饒聲。
“我什麼都願意說…”
“你問啊…你倒是問啊!”
似乎是列周故意讓李昊聽見。
還真以為是個硬骨頭…李昊心中淡笑,隨手將旁邊的房間覆住,並不想聽見徐炎的哀嚎聲。
角落中,盛林瑟瑟發抖,打從心底希望李昊已經將他完全忘記了,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已經感覺到,沉重的目光砸在了他身上,讓他的腰都不由得佝僂了幾分。
“你…”李昊剛吐出一個字,盛林就惶恐開口:“李大人,剛剛徐炎所說的事,我事前根本就不知道。”
“您的人死在他手中,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對他的恭敬也隻是迫於無奈,我對大夏忠心耿耿,請您明鑒。”
李昊不由得搖頭:“盛城主,你這是乾什麼,我又沒說要你的命。”
沒等盛林鬆口氣,就聽李昊緊接著道:“不過,接下來,需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了,暫時先彆露麵,等事情結束,再出現吧。”
他抬手,背後浮現一條條符文鎖鏈,融入盛林的軀體中,他的氣息開始跌落。
李昊又喚來列周,讓他暫時掌管此地,將盛林看壓起來。
李昊懶的辨認盛林是忠是奸,直接關起來完事。
這下,便無人再打擾他的思考。
“如果按照我的計劃,那我和監首他們的根本目標就衝突了,我還得保證鎮南王成功。”李昊暗自琢磨著。
得自鎮南王的噬神訣,以吞噬天地神靈,鑄造神軀。
現在這種特殊情況下,他自然不可能吞噬大量的天地神靈去為自己鑄造神軀。
萬一被發現了,太過得不償失。
而眼前就有一個極為強大的神靈即將誕生,鎮南王正好可以作為“原材料”。
再其次,【夙敵對決】這個道具,他也要用在鎮南王身上,這更得保證鎮南王成功誕生,他非得把鎮南王薅禿嚕皮。
種種因素綜合之下,他本來是要阻止的鎮南王,但現在,卻變成了要保證鎮南王成功。
嘖…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我自己都預料不到。
但他認為這並不是一個麻煩事,畢竟按照原本的推演,有天帝的插手,鎮南王成功的概率本來就很大,他稍微劃劃水,就成。
想到這裡,他忽然一愣,在先前推演的結果中,鎮南王是怎麼成功的?
如果自己不劃水,鎮南王應該很難成功吧。
之前他一直把心神放在鎮南王的計劃上,沒有在意過這件事,但現在仔細一回想,忽然發現,在推演的結果中,根本沒有自己存在的身影。
也不太準確…是存在感極低,純粹的在劃水,好像木頭一樣。
怎麼會這樣?
李昊不解,片刻以後,一個想法忽然浮現,推演中沒把萬界誌,以及它出品的各種道具算在裡麵。
這是一個bug,也就導致李昊的存在感極低。
這麼說,現實情況根本不會按照推演的情況進行下
去?
李昊不由得皺眉,對這個問題感到不解,難以真正理解所謂的“天機”。
“算了,見招拆招,有我拖後腿,監首再逆天,也不太可能阻止鎮南王吧?”李昊嘀咕了兩句。
當然,確保鎮南王成功的前提,是李昊有把握乾掉的。
將遍布南疆的所有鎮南王雕像中,融入輪回權柄,以對其形成克製。
到底有多大效果,李昊也不好說,他融入太嶽山神體內的輪回權柄,暫時無法造成太大影響。
但這次數量很多,作用應該會不錯。
“不過,現在傳送陣不能用,想完成這個計劃也很麻煩,隻能找他了。”
南疆幅員遼闊,沒有傳送陣的情況,他想在短時間內把輪回權柄散落到整個南疆,基本不可能。
隻能尋求外力支持。
想到便去做,李昊不猶豫,叮囑完列周之後,便準備離開盛陽城。
………
城中,晌午的戰鬥才過去幾個時辰,城中幾部兵馬,封鎖了城中央的大坑,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老王,鋪子怎麼關了?去哪兒啊?”
身材高壯,皮膚黝黑的漢子,關上鑄兵鋪的門,鐵門上的符印連成一體,他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還能去哪兒,另謀生路唄。”
“凰血火山塌了,地心火很快就會削弱,現在不走,留在這裡乾什麼?”他無奈道。
“唉…”說話的瘦削老者也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也不必如此著急吧,不休息兩天嗎?”
老者身邊,站著個小女孩,應該不到十歲,眼珠滴溜溜的轉。
老王哀歎道:“我哪有休息的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孩子,在天亟宗上修行,宗門每個月下發的資源根本不夠尋常修行的,還要上下打點…”
他扭頭看去:“這祖輩傳下來的鋪子,借著地心火才能打造出好兵器,要不是…”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嘴唇蠕動。
老者臉色一變,喝道:“慎言。”
老王擺擺手,苦笑道:“放心,老大哥,我心裡有數,反正現在,得走了。”
老王歎了口氣,轉移話題,“修行路上,財侶法地,缺一不可,你家好不容易出了個苗子,自然要好好培養。”
老王臉上綻放笑意:“是啊,他還算爭氣些,二十歲,已經瀕臨洞天境,聽說,有位長老看上了他,有意為他謀奪破境之物,真是缺資源的時候。”
“是嗎,等破入洞天境那一日,定然要好好賀一賀。”老者眼神微亮,他們為鄰已經十幾年,算是老友。
但隨即眼神又黯淡下去,老王這一走,他們再見麵之日,不知要等到何時。
“唉…”想到這裡,他又歎了口氣,看向遠處濃煙滾滾的凰血火山,通紅的岩漿現在已經變成了黑褐色,隻有半座山峰屹立著。
誰又敢置喙那位出手的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