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隻用注意調整方向,彆的就不用操心了。
“哇——這個感覺可真爽!”莊越盤腿坐在中部,興奮的望著下方的景色。
此時他們的高度三千米,速度是高鐵的兩倍,平穩、安靜,還沒有遭遇氣流的煩惱。飛舟內部也一直保持著恒溫,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莊越感歎,“這體驗比自己禦空飛行要舒服多了,暖和,還不用抵抗迎麵的戧風。”
沈傾看他喜歡,說道:“這飛舟也算得用,在外不用風吹雨淋,等日後鬼物作祟平息,你拿此舟來尋訪仙門遺跡,也方便很多。”
莊越一聽,頗為心動,麵露遲疑:“可這不是借用的嗎?”
沈傾笑了笑,“到時候給你定做一個新的,除了要等,並不是很難得。”
這男友力,瞬間爆棚,他還從沒有被誰這樣寵溺過,撩得莊越眼神迷離,恨不得撲過去。
清了下喉嚨,莊越告誡自己白日宣淫是不對的,轉移了話題:“關於極北地域,你知道的多嗎?有沒有去過?”
“沒有去過。極北地域有半年以上都處在寒冷之中,更有高山常年覆蓋著積雪,條件苦寒,少有上了規模的大城市,隻有一個個以部族為體係的村鎮。極北地域並無自己的國家,也沒有屬於他們的語言跟文字。”
莊越挺驚訝,“如果是這樣,怎麼會有修仙門派?沒有充足的人口和經濟,怎麼可能供養的起一個門派?”
沈傾說:“極北地域太過廣闊,環境又險惡。就算人口再單薄,舉全村鎮的力量,也要供出一個修仙者,就為庇護村子。與其說他們是一個門派,更像是眾村鎮組成的同盟。”
莊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是與南境完全不一樣的修真環境。
“知道黑色粉末的最初出處是在極北地域,我就找了幾本描述那裡的書來看。由於那裡資源貧瘠,仙門也有限,我記了幾個地點,我們先去那裡打聽一下。”沈傾說。
莊越沒有意見,點了點頭:“好。”
他們一路向北,白天趕路,晚上就停下來休息,如此五六天後,靠近了極北地域。
從空中向下看去,綠色漸漸褪去,地表如荒漠般,稀稀疏疏的高大鬆葉喬木,點綴在這塊看不見人煙的砂礫土地上。也不是全無生機,砂礫地上一簇簇的灌木叢中,偶爾能看到野兔、狐狸、獾跟狼等生物在活動。
遠遠的地平線上,一座高大的雪山緩緩的升起,昏沉沉的天空下,莊越眼前飄過白色的東西。
他驚訝的抬手,有飛舟上的符紋隔絕,他當然是接不到的,“下雪了?”
“過了這片荒地,就算進入極北地域了,這裡一年當中有半年的時間都很寒冷,我們那邊才不過深秋,這邊就已經落雪。”
莊越皺起了眉,凝重的說:“這可不大妙,如果風雪加大,形成了厚厚的雪層,對我們尋找遺跡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沈傾歎了一聲,“我也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可我們等不到明年春天,時間不由人。”
莊越故作自信的揚起笑容:“不過是一些雪嘛,問題不大,就交給我這個專家吧!”
一天後,他們抵達了極北地域的第一個小鎮,這是一座由石頭堆砌而成鎮子,名字叫做灰石鎮。
這裡的人口不多,大約有三千左右,在南境隻能算是個小鎮,在極北地域卻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重鎮。
沈傾跟莊越都不打算隱瞞來曆,乘著飛舟降落在鎮子靠中央的一塊開闊地上,這是個集市,有不少人正在交易,頓時引發了一陣騷動。
不等倆人從飛舟上跳下來,鎮子一側的巨大石屋中淩空射來一個人,警惕的看著他們。
“我是巴朗,灰石鎮的鎮守,你們是什麼人?”
莊越友好的衝巴朗點頭,“你好巴朗,我們是來自南境的修仙者,我是莊越,他叫沈傾。此行是來極北地域遊曆的,希望能臨時在你的小鎮歇歇腳。”
巴朗麵色一霽,堅石深刻似的臉上擠出笑來,“原來是南境遠來的客人,歡迎你們來到灰石鎮。”
隨後,他又威嚴的向四方環視,聲音肅穆的說:“大家不必驚慌,這兩位道友是來遊曆的,是我的貴客,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
巴朗就像是這小小的灰石鎮的國王,擁有無上的權威,他話音落下,鎮民們無不低頭恭敬的順從,再沒人繼續對著倆人好奇,四散開繼續生活。
莊越這才跟沈傾落下,沈傾抬手一招,飛舟漸漸變小,被他收進了手心。
巴朗羨慕的看了看,向倆人頷首道:“兩位客人,請跟我到家中坐坐吧。”
巴朗的石屋雖然也是用石材修建,卻顯得更加的精細,表麵光可鑒人,顏色沉穩,更有一種莊重大氣。
內部空間挑高,幾根方正的石柱分割開空間。莊越不著痕跡的打量,這種建築風格很是獨特,他還是第一次見,修建成這樣恢宏莊重風格,很大可能是受限建築材料和修仙者在本地獨特的地位造成。
整個房屋,無論是從建築風格還是內部的簡單裝飾,都強調一種淩駕一切,高高在上的氣質。
巴朗的奴仆弓著身,謙卑的為賓主奉上飲料,金屬深杯中撐著一種乳白色,帶著甜香味道的飲料。
“這是我們本地的特色,兩位道友嘗嘗吧。”巴朗舉起手,客氣道。
莊越端起杯子,輕輕嗅了嗅,舉到唇邊先小小的抿了一口,他驚訝的說:“是奶酒?”
“不錯,正是奶酒!”巴朗牽起唇角,臉頰上就深陷出溝壑,他那張石刻般的臉龐,即使努力表露出善意的在笑,卻總有種會嚇哭小孩的威嚇感。
本地一年有半年的時間很冷,所以對上門的客人送上能讓身體暖和起來的酒,就是他們熱情的好客之道。
莊越嘗出來這酒的度數不高不低,以他的量不是很容易喝醉,就對沈傾說:“味道還不錯,就是有一股淡淡的膻味,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莊越前世,沒少吃正宗的蒙地牛羊,所以對膻味還算習慣。
沈傾就不一樣了,瑜洲並不以羊肉為最主要的肉類,跟他在一起這麼久,莊越也沒見過他吃。
沈傾舉起杯子,飲下一口,微不可查的動了下眉頭,沒什麼表情的咽了下去。
對極北地域的人來說,肯一塊喝酒,那就是可交的朋友。巴朗雖然是修仙者,本地人的習性卻並沒有改變,倆人喝了他的酒,讓他的好感倍增。
巴朗舉起杯子一飲而儘,“兩位朋友來我這裡遊曆,雖然我極北並不盛產靈草靈木,可這裡野獸眾多,礦物更是豐富,你們一定能不虛此行!”
修仙財侶法地缺一不可,沒有充足的資源供應,可以說是事倍功半。
極北地域很明顯不能自產丹藥,當地的修仙者隻能用毛皮跟金屬礦物去南境交易,所以才離不開鎮民的供養。
“多謝巴道友。”沈傾淡聲說道。
他這樣不冷不淡的表現,巴朗也不著腦,他過了年輕氣盛的時候,不會因為對方態度不熱絡,而感到不受尊重。
巴朗見沈傾表現高冷,就主動跟莊越聊了起來,距離他上一次去南境交易,已經過了三年。這裡地處邊陲,很少有南境的修仙者過來,那邊最近發生了什麼新鮮事,他也很想知道。
莊越很健談,不一會兒就跟巴朗打成一片,所談不過是南境最近人儘皆知的大事,卻讓巴朗就差跟他相見恨晚,就差八拜結交了。
巴朗神情凝重,“原來南境竟發生了這等災禍,鬼物作祟,在我們這邊可不常見。”
莊越眨著眼說:“鬼物作祟在我們那邊,其實也並不多見,這一次很是蹊蹺,背後肯定另有原因。”
倆人就鬼物作祟的事聊了很多,莊越這才知道,極北地域這邊的喪葬風俗與南境不同,這邊因為土地貧瘠,更講究讓一切回歸自然。
人死後,舉行完告彆儀式後,會把屍體送到特定地點去天葬。說是天葬,其實就是暴屍於荒野,讓各種野獸分食。
聽著很殘忍,很不人道,這卻是極北人自然循環的理念。
人死後會送到荒野中,天光直曬,屍體又被動物吃掉,不剩下什麼,很難滋生出鬼物,跟南境的不多見有本質的區彆。
南境不多見,是分攤在廣袤的土地,數目龐大的人口基礎上,極北地廣人稀,人口基數小,鬼物作祟那才算是真正的罕見。
沈傾跟莊越麵麵相覷,這跟那位筆者提到的情況大相徑庭。
數百年前能滅了整整一個仙門的修仙者,就不提極北,換到南境都是聳人聽聞的大事件,巴朗絕不應當是這種反應。
見莊越表情怪異,已然將他視為兄弟的巴朗說道:“越兄弟,有什麼不對嗎?”
莊越想了一下,說:“巴朗大哥,極北立了山門的仙門多不多?”
巴朗揚了揚濃黑的眉毛,說:“你也知道,我們極北的土地貧瘠,方圓千裡的麵積,供一個不到築基的修仙者都勉強。所以,仙門非常的少,隻有寥寥三個規模尚算可以的仙門。”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關站的半個月太浪了,日夜顛倒的補番,看。
開始更新那幾天又搞得熬夜太晚,正好那幾天趕上我家這裡天氣特彆的潮濕,特彆的悶,心臟就忽然很不舒服。
做了檢查說是竇性心律,彆的沒檢查出來,應該熬夜熬得,體了個檢,有幾項指標不大好。
我媽很擔心我會忽然猝死,直接把我拎去圈了一個多禮拜,讓我養養,昨天才摸到家裡的電腦。
這章有之前攢著一點一點寫的,今天又寫了一部分。
年紀不小了還這麼作,下周還得去母上那裡,在她監督下過一段規規矩矩,作息正常的日子。
可憐我這周的榜單,沒辦法完成,要在小黑屋裡蹲著了。
補的字數之前還差兩萬字,我記著呢,會如數還完的。這段時間對不起各位讀者,又讓大家斷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