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陡然一降,莊越打了個哆嗦,仰著臉看了看天,雨雖然不大,他怕淋濕了紙,就又返回去借了一把傘。
這麼一耽擱,時間就有點久了,擔心沈傾等著急,莊越打著傘,護著懷裡的紙筆,在山道上小跑。
一陣邪風吹過,潮濕當中裹著腥臭的味道,差點把莊越給熏過去。他心裡咯噔一下,也顧不得紙筆,收起有些遮擋視野的傘,警惕的環顧四周。
自從上一回疫鬼事件中,他因為缺乏常識,隻能依靠黑狗血、糯米等民間辦法應對,回了明光後,他刻意看了些相關的道家書籍。
除了掌握一些降妖除魔的手段外,也順便看了一些常見鬼怪的類型,其中邪風和腥臭,是典型邪祟出沒的征兆。
他搞不清楚,道觀明明裡就有修道者,就算實力不強,邪祟也不應該明目張膽的跑來。
可邪祟沒有給他解惑的時間,齊整的樹林裡,忽然鑽出來一個似人似鬼,通體烏黑,渾身飄著長毛的怪物。
它四肢著地,分辨了一下,向著莊越的方向飛撲過來!
“MD!”莊越一聲罵,認出來這是一個山魈,妖怪的一種。
根據書中記載,山魈的實力不強,危害也比疫鬼要小很多,築基期的弟子,隨隨便便就能收拾了。
可莊越現在沒有築基的實力,更坑爹的是這次出來,他把佩劍放在房間裡,手裡隻有一把雨傘。
半山腰裡不上不下,他就算是喊,也沒人能聽見來救他。
“拚了!”莊越心下一橫,乾脆的把紙筆一扔,用雨傘充當武器,用出劍招格擋山魈的撲擊。
山魈是類人型的妖怪,表情非常的靈動,它似乎是視莊越為囊中物,嘴裡發出“桀桀”的怪笑聲。
本來山道就崎嶇,台階還稀碎,這導致接戰的地方及其的狹窄,根本給不了莊越騰挪的空間。加上山魈像是一個三年沒洗澡的流浪漢,身上一股混合著酸臭和血腥的惡臭,讓莊越喉嚨眼裡直泛惡心。
隻招架了兩招,莊越眼淚都被這生化武器給逼了出來,戰鬥的無比痛苦。
山魈動作靈敏,勢大力沉,指爪鋒利,速度還很快。
莊越手中就一把傘,很快就斷裂,被山魈一爪抓在肩膀上,巧了,正是上次疫鬼抓傷的地方。
雨夜偏逢屋漏,腳下站著的地方一下垮塌,莊越身子一歪,就要向下墜去。
“小心!”一道聲音響起,伴隨著人聲,一個強壯的臂彎攬在莊越的腰上。
莊越被緊緊的箍著腰,隨著來人的旋身被迫轉圈,本來就惡心,還這麼離心式的猛轉,當即他“哇”的吐了。
“……”攬著他腰的男子瞬間僵了一下。
莊越抹抹嘴,抬起來一看認識,“是你啊。”是昨天剛見過麵的陸府小爵爺。
陸淵扯了一下嘴角,強笑道:“不錯,正是在下。”
此時,陸淵一手拿著折扇,與在他臂彎裡的莊越相距45°角,明明畫麵非常的唯美浪漫,可隻要想到剛剛莊越那一口,即使陸府小爵爺機靈的閃開沒沾到身上,此時的心情也不怎麼美麗了。
“彆愣著,快打啊!”莊越胳膊肘頂開陸淵的胳膊,把人直接往山魈的方向一推。
陸淵扭頭看了看他,難以置信他竟然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姑娘果真特彆。”陸淵越發覺得有趣了,抬手用折扇擊飛山魈的爪子。
“唔唔,有話一會再說。”莊越看他應對的遊刃有餘,心中大定,腳下十分遵從內心的遠離了一些。
陸淵十分無語,利索的跟山魈戰了幾個回合,把山魈給打趴下了。
結束戰鬥,陸淵轉身,幾個跳躍,來到莊越附近。
他上下一打量,就看到莊越的肩膀受了上,“你受傷了,待我為你療傷……”
“停——”莊越抬手做了一個“STOP”的姿勢,陸淵雖然看不懂,可對方的不要他靠近的意思卻很明白。
莊越一動胳膊就疼,他這多災多難的肩膀不是第一次傷著了,也有些經驗,他抱著胳臂減少傷口受下墜力牽扯,客氣的說:“多謝你出手相助,我不過是小傷,不敢勞小爵爺的煩。”
陸淵彎了彎唇,“姑娘,好歹我也剛剛救了你,沒必要這麼防備吧?”
莊越咳了咳,也不好說這會兒四周沒人,又很偏僻,非常符合沈傾描述的受害場景,讓他不自覺的提心吊膽。生怕被迷暈了抗走,看剛才陸淵的身手,他肯定是打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