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間得了一筆錢,想去江南做筆生意發發財。
他千裡迢迢趕到京都,找到徐鐵,想讓他一塊去。
徐鐵沒讀過書,被方儒生天花亂墜的形容迷了心智,當即拍手決定一同前往。
徐鐵回家將此事同自己的妻子於娘子說了此事,於娘子不願丈夫出遠門,再加上向來看方儒生不順眼,便一直反對這件事。
兩人因為這件事吵了一夜。
徐鐵吵不過於娘子,便氣憤地將自己關在屋裡。於娘子以為他是生悶氣,像往常一樣沒去管他。
誰知第二夜,徐鐵竟然偷偷拿了錢連夜從家裡跑了。清早起來,發現此事的於娘子一氣之下把房間裡的東西全砸了。
她也以為徐鐵是跟方儒生偷偷摸摸走了,可誰知沒過幾個時辰,京郊渡口的船夫找上門,於娘子這才得知,自己丈夫失蹤了。
……
……
水生幾個小口小口地吃著米糕,你一句我一句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
其中有個小女孩細聲細氣道,“徐屠戶雖然長得有點凶,但他心腸很好,經常給我們吃東西。”
“對啊!”另外有小孩道,“於娘子雖然性格剽悍了點,但她其實很愛徐屠戶的!”
有一次徐鐵替人殺豬不小心砍到了手,他們親眼看見於娘子偷偷哭了好久。
苦難中長大的孩子有一項優點,他們能分辨好人歹人。
雖然徐鐵和於娘子在這條街的風評不是很好,但在他們心中,這兩位是頂頂好的人。
他們都聽說了衙門要判於娘子與人通奸謀害丈夫之罪。
小猴子道,“於娘子不可能殺徐屠戶的!她那麼愛徐屠戶,晚上都不舍得讓他獨自出門,更彆說是與彆的男人通奸。”
他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於娘子是被冤枉的。”
蕭洄跟了一句:“小孩子家家的,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蹦。”
晏南機偏頭看了他一眼。
“對對對!肯定是被冤枉的!”
其餘幾個小孩跟著道:“衙門的大人亂判!”
因為這一屜米糕,幾個小孩都把他們當做恩人,說話從不藏著掖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水生年齡要大些,在這裡麵是最冷靜的。
他盯著晏南機,男人即使穿著普通也擋不住他氣場強大,一看就是常年位居高位。
晏南機視線也落在他身上。
水生不怕他,認真問:“您二位是京都裡的大人嗎?”
晏南機:“何出此言。”
水生實話實說:“您和您的朋友看起來跟普通人不一樣。”
君子氣節寒門也可以有,但貴氣是隻有滔天的富貴才能養出來的,冷淡疏離的氣場非常年的上位者不能有。
蕭洄道:“你還挺聰明。”
他指著自己鼻子,道:“那你覺得我像個高官嗎?”
水生想了片刻,然後認真道:“您如果真的是當官的,一定是個好官。”
蕭洄一笑,沒接他的話,而是一指晏南機,“我旁邊這位,那才是頂頂的好官。”
他手指戳到了男人肩膀,晏南機低頭,伸出一根手指將他的手輕輕轉了回去。
蕭洄索性收回手,沒在意。
“大理寺卿晏南機聽說過沒?”蕭洄道,“那是我倆好朋友。”
“我們仨一條道上的。”
晏南機:“……”
小孩們被他唬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