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裡是一片淒涼,根本沒有半分生氣。
她不信,被緊咬著的下唇漸漸滲出血絲,又扶著欄杆爬上樓,每走一步都如同抽乾體內精氣,更加虛弱。
分明是幾步路,輕輕鬆鬆就能上的樓,她卻覺得比登山還難。雙腿癱軟,一時沒站穩,摔倒在樓梯上。
她扒著木質的樓梯,上麵還沾著來往客人腳下的泥漬,基本上都乾了,隻摸得一手灰。
可這又怎樣,再臟再狼狽她也顧不了太多,腦袋愈發昏沉,係統也一直未出聲,但她明白,係統也快撐不住了。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現在放棄的話,那原先的堅持就都白費了。
她撐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挪上階梯,眼前的一切都在打著圈,她也明白,自己也快到極限了。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狼狽過了。
現在她真的很害怕,她害怕自己爬上去,上麵空無一人,沒有人來救她。
岑酌……岑酌……你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可現實終歸是刀刃,刀刀刺入心口,讓人痛不欲生。
她爬上最後一階,借著最後一把勁爬起,手胡亂抓著扶欄,卻還是無力向前。
就像一捧癱軟的泥一樣,站都站不穩,周圍安靜得有些詭異,隻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伴著微弱的心跳,讓她意識到自己還是活著的。
可這份安靜像是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
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或許是係統壓製住了另一方,讓她稍微恢複了一點,她撲向岑酌的房間,裝在牆上,可一點都不疼。
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岑酌這裡她是來過的,絕對不可能找錯房間,但這屋內如同外麵一樣,寂靜無聲,沒有人的氣息。
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崩潰了。
屋內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留下,仿佛從來沒有過岑酌這個人一樣。
他走了,就這麼走了,連一句話都沒留。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無堅不摧的人,可以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到頭來遇到這種事情,才發現原來自己沒有那麼堅強。
這一路以來都是徒勞。
她吐出一口濁氣,帶著所有的希冀與冷靜,順著牆壁緩緩滑落,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兩方力量仍然僵持著,但許久沒有出聲的係統也彰示著,他們落於下風。
說實話這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悲。
她沒有資格怪罪誰,隻是覺得很無助。
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岑酌是她最後的希望,她堅持著下山就是以為岑酌能救自己,其實她一直以來不喜歡麻煩彆人,但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連係統都救不了她。
樊璟說讓岑酌看住她,真的太有遠見了,可是誰能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呢。
可能岑酌自己都不知道吧,自己一走這裡便出了事。
說到底還是怪自己,若是早點發覺不對勁,便不會這樣了。
她偏頭看向門外,看不見遠方的情況,隻能看見門口一處,那裡掃過一片落葉,帶著一縷魔氣,與血紅色的霧交雜著向她遊來。
現在在她的眼中,這個世間都是血紅色的,空氣中都是淡淡的血腥味,勾著她,攪得她心神不寧。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她不知道。
自己又會充當怎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