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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麼快呀。”
就在她想這些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漆黑的小巷裡傳來,有幾分輕佻,但又不會讓人不快。
這聲音,這語氣,她一聽就知道是誰。
差點忘了還有這貨呢。
一襲煙綠色的身影漸漸於月光下清晰,在這圓月下倒顯得不染凡塵。
“都搞定了?”顧清疏撐著冰刺,還沒緩過來,聲音有些虛。
“嗯哼,那當然。”沈長諳不知何時摘下了麵具,還沒走到她麵前便應了聲,看起來還挺自豪的。
她早該想到的,以這貨的實力,彆說是十幾個,就算是幾百個應聲羅刹一起上,應該都不是問題。
隻是這應聲羅刹又消失不見了,待到下一次陰氣重時又要出來害人,倒不如今日處理乾淨,免得來日惹來禍端。
“你……”
她剛開口,沈長諳便先她一步提了出來。
“我將這裡座城封起來,你去城裡尋那些逃竄的應聲羅刹,他們一時失了精元是會隱形,但隻要還下著雨,便還會顯形。”
話畢,沈長諳指尖一挑,微弱的白光從地底破出,形成薄薄的屏障,將整座小城籠罩起來,在夜幕中卻不顯得突兀。
顧清疏也沒想到沈長諳動作那麼快,現在就封城了,自己也要抓緊時間。這麼想著,她立馬拔出插在地裡的冰刺,像提著劍一樣,朝著漆黑的長街走去。
他目送著她離開,直到看到那抹水色衣擺消失在黑夜裡後,一直懸於身側的左手終於伸了出來。他的掌心躺著幾顆玉質陣石,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字符,看起來又詭異又神秘。這陣石被他握了許久,觸著已經沒有那麼冰冷了。
他將陣石擲於地,手心的靈力運轉著法陣,純白的靈光夾雜著金色的法咒,映照著他慘白的臉色,但隨著法陣運轉,他的唇才漸漸恢複血色。
四周散落的精元也更加亮白,像是被什麼東西護住一般,朝四麵八方飛去。
應當是回歸本體了。
沈長諳操控法陣的手指微微顫抖著,額頭上也漸漸出了冷汗,但看起來比方才好了不知多少。
得虧天色暗,看不出什麼,沒被她發現什麼異常。
如今這些症狀他控製不住了,隻能依靠外力強行壓下去,但今日太過特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還想再見見那個人,也想讓那個人也見見她,畢竟那人與她之間的關係那麼深,卻一次都沒有見過。
這是多大的遺憾。
中元陰氣重,普通人睡覺會更熟一些,外麵再大的動靜也驚擾不到他們,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敢放開手做。
顧清疏握著冰刺,單手取下麵具塞進乾坤袖裡,這麵具雖然可以擋雨,但戴著還是有些礙事。
一提到麵具,她就想到了玄刹門的某個紅色的花蝴蝶,那家夥天天戴著麵具也不嫌憋的慌,也不知道玄刹門裡有幾個人見過錦嵐麵具下的臉。
現在想來,她雖然之前與錦嵐不和,但最近幾個月與他相處,倒覺得這個人也還可以,並沒有印象裡那麼惱人。
人都是會變的。
沈長諳說得沒錯,一路上她確實發現了幾隻顯形的應聲羅刹。
可那應聲羅刹見了她像是見了怪物一樣,撒腿就跑。
大哥,你才是妖怪啊。
儘管那些應聲羅刹躲著她,但她腦海裡的聲音還是沒停過,她也隻能拿著冰刺追著應聲羅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