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兩個,都是至親。”他食指隨意地撥弄著水麵,卻有著淡淡的哀傷。
沈長諳一直以來都像是一個無欲無求無負累的人,他看起來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不在乎,他的淡然讓人忘記了他其實也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其實他也有執念與牽掛。
顧清疏嘴笨,不知道說什麼,隻得說了句:“他們會知道你的思念的。”
惡鬼麵具下的雙眼一彎,應當是笑了。
這人真是長著一張笑臉啊。
河燈漸漸遠去,融入了一片光影之中。
“你說以你的身份和修為,為什麼要來天元宗裝一個小弟子啊。”她蹲在河邊,玩弄著肩上垂下的衣帶,側頭問道。
“嗯……”沈長諳摸著下巴,假意思考,然後頂著一張嚇死人的臉突然湊近,“我在找人。”
顧清疏膽子大,不帶怕的,手推著沈長諳的麵具將他推遠了些,“找到了嗎?”
“找到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隻是那個人不知道罷了。
顧清疏本來挺聰明的,但對於這種事有些遲鈍,比旁人反應慢了一大截,對他來說,就這樣逗逗也挺好玩的。
但他想錯了。
縱使她再遲鈍也會有一點猜疑的,畢竟沈長諳到了天元宗之後,認識的人就那麼幾個。
他演得再像,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懷疑。
沈長諳應該之前就認識她,或者說,認識原來的顧清疏。
隻是他不想說,她也不會戳破。
但她有些糾結,沈長諳對她好,是不是因為與原主的關係。
在他眼中,她這個冒牌貨又是怎樣的存在。
想到這她就不敢往下想了。
她本來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對於沈長諳,她總是有太多想法,讓她自己都看不懂自己。
多想有什麼好的,至少現在,他對她很好。
這就夠了。
已經夜半,周邊的人慢慢變少,應當是回家了,可她耳邊卻響起一陣輕語。
“顧清疏。”
這聲音她從未聽過,下意識回頭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這是白日、呸,半夜見鬼。
“怎麼了,姐?”丁允看見她回頭,小小的腦袋寫滿了大大的疑惑。
顧清疏秀眉微蹙,“沒什麼,剛剛好像有人在喊我名字,應該是我聽錯了。”
“啊?你這麼一說,我剛剛好像也聽到一聲,隻不過沒聽清,不知道是不是在喊我名字。”丁允聽她這麼一說,張著嘴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欸,我們也是!”陸清景和葉清丞竊竊私語一陣,聽到他們說話,立馬伸長了脖子加入進來。
“你們聽到彆人喊名字都不回頭的嗎?”丁允“啊?”了一聲,接著說道。
陸清景一巴掌就招呼上去,“笨啊,你師父沒教過你陌生人喊你名字千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