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聲,她先替原主喚了。
丁允是個嘴甜的,拉著兩位師兄,左邊一個“陸哥哥”,右邊一個“葉哥哥”,怪不得討人喜歡。
他師兄滿心滿眼都是修行,與人相處是一點都不會,這兩位仙使要與他師兄共事到試煉大會結束,之間諸多瑣事,他理應替師兄招待一下的。
本以為上清天宮的仙使會是出塵傲人的仙客,沒想到如此親人,不像是第一仙門出類拔萃的弟子,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哥哥一般。
你們大仙門都這麼平易近人的嗎。
白淥今日倒是反常,一直與顧清疏搭話。
“師妹入學一年有餘,但修為不俗,不知師從哪位高人。”
這話一出,陸清景和葉清丞對視一眼,停下了筷子。
顧清疏師出何門他們知道得清清楚楚。
隻是她刻意隱瞞,自然有自己的考慮,他們也不會說。
顧清疏聞言也是一愣,不知白淥為何對她好奇,“我……無門無派,都是自己翻書探究的。”
這話說著也沒問題,畢竟她自出現在天元宗後,所用招式都是自己在玄刹門摸索出來的,也從未用過上清天宮的劍法。
除去那一次一劍破長空,其他的也沒說錯。
“那師妹是哪裡人士。”白淥抿了口茶,接著問。
這一問倒是問到她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岑酌說她是從凜州來的,但又不是凜州口音與長相。
但她也隻能說自己是凜州人了。
“凜州。”
白淥輕笑,“凜州?聽說凜州與浮淵相靠,魔族眾多,師妹能到天元宗也是不易。”
“那師妹可有見過浮淵的人。”他放下茶盞,看著盞中的茶沫,可言語間卻有彆的意味。
顧清疏就算再無腦,也能看出白淥心思。
“浮淵的人哪能那麼容易見,我隻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魔族都見得少,更何況全是魔族精英的玄刹門。”
“白淥你問這些乾嘛。”洛初拉著白淥的衣袖,眼中儘是不解,搞不懂這人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這人從前最不愛說話,也不喜歡多問,今日就像多長了張嘴一樣,叭叭地問不停。
“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天元宗有了這樣一位天資卓絕的師妹,我這個前輩不應該多問一問嗎。”
他雖是這麼說著,可心中仍盤算著。
洛初見他還是這幅樣子,便不與他多說了,轉身看著顧清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惹人喜歡。
“清疏,我還是要謝謝你,當時封魔陣內救我一命。”
“這,你已經謝過我很多回了。”顧清疏也沒想到這女主對她印象那麼好。
她真的想象不到洛初最後殺她是什麼樣子。
自作孽啊。
洛初連忙搖頭,“救命之恩,應當多謝。”
今日觥籌交錯,隻是她旁邊的人卻像是吃了啞藥一樣,一句話也沒說過,倒讓她有些不適應。
“沈長諳?”她放下筷子,看著沈長諳。
往常這人嘴巴最能說,隻要把他和丁允放一塊,過年都沒那麼熱鬨,可今日他卻一言不發。
這是怎麼了。
她這一喚,才算把這老爺子的魂喚回來了。
沈長諳發間的碧玉竹節還是那樣樸素卻又惹她眼,他瞳孔一縮,回過神發現身邊的姑娘在喚他,下意識“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