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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睜開眼,隻感覺眼睛酸澀,抬手一抹,指尖濕潤,應當是哭過的。
“你知道什麼最可悲嗎。”原主看著雙眼泛紅的顧清疏,無情的雙眸竟生出了一絲悲憫。
顧清疏看著對麵的人,卻說不出一句話。
畢竟這個人經曆的比她多得多,承受了如此深的痛苦。
“是你不算好人,但又壞得不徹底。這才是最可悲的。”
原主這一句,讓她的心更加悲痛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狠心,但一遇到危急之事,又狠不下心。
就是這樣複雜又矛盾,才讓她不得解脫。
原主說的對,她不是好人,但又做不到純粹的壞。
“那就是你多了幾分憐憫的下場。”
她若是壞得徹底,結局就是死於仙門圍剿,死於洛初之手。
可她若是多了幾分良心,又會困縛於此。
她自刎時,是內疚還是什麼。
所以她能怎麼做,橫豎都是死。
玩她呢。
程鹿音說她有反叛之心,現在想來,也不是一點都沒有。
謝洲瀛所做之事她並非完全認同,但仙門對於魔族的看法她也不支持。
“那你是想讓我當好人,還是繼續做謝洲瀛的刀。”她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原主。
原主一聽,也愣住了。
“你想回上清天宮,對嗎。”她看出了原主眼中的遲疑,定了結論。
果然,原主眼眸一閃。她對這表情再熟悉不過,這是心虛了。
“你想回去,但你的心不讓你回去。你才是最矛盾的。”她繼續說著。
“我……不配回去了……”
顧清疏也是沒想到原主會這麼說。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原主,這個倔強又裝作無情的女人,其實曾經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溫良有禮,心懷天下。
“我們會好好的,我們都會活下去。”她拍著原主的背,輕聲安慰著,“你會回家的。”
這一次,換我來。
雖說出了封魔陣這一檔子事,但好在沒影響到寧靜台,試煉大會還在順利地進行著。
接下來這幾日都沒有顧清疏的比賽,她日日窩在屋裡處理公務,時不時招待一下丁允和沈長諳。
期間洛初醒了,知曉是她救了自己,匆匆跑來找她,在她這待了許久。
於是她這小破屋短短幾天客人就沒斷過。
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閒,她才能回一趟玄刹門找樊璟和岑酌。
樊璟拿著一本殘破的書籍看著,應當是有些年頭了,他一邊看書一邊嘮著。
“此去凜州還是要當心,那玉羅城主不是個好對付的。”
岑酌倒是沒多擔心,“這凜州我三月才去過,沒你說的那麼危險。”
“這哪一樣,你當時去凜州,可沒去玉羅城啊。”顧清疏插了一嘴,也是提醒著岑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