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好像想起了一件事,小時候他們拿寒潭水來避暑,她觸到寒潭水時也會覺得有靈力被吸入體內。
若是她真的可以吸收寒潭之中的靈力,那這刑法倒不算什麼罰了。
隻是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特殊,怎麼會有人像她這樣,越是寒冷,便越強大。
這寒潭之罰,倒是可以讓她試驗一番,弄清楚自己是否有這樣的特殊體質,若真是這樣,那簡直是太妙了。
跪滿四個時辰,那滿寒潭靈力豈不是可以助她突破!
這樣一想,倒也不覺得委屈了,她現在就想爬起來跑去寒潭跪他一個時辰看看效果。
她剛有動作便被葉清丞按了回去,蓋好被子,隻露出一雙疑惑的眼睛。
“乾嘛呢乾嘛呢,還沒養好想跑哪去?”葉清丞少年老成,這會兒子看起來都不像師兄了,倒像是她爹。
“我去領罰。”她又想掀開被子跑去寒潭,可看著葉清丞的眼神,卻是聲音弱了幾分,不敢了。
葉清丞將信將疑地看著她,覺得自己師妹是個怪胎。
“彆人恨不得糊弄過去,你倒是好,屁顛屁顛跑過去領罰,怎麼?嫌自己命長了?”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活像是在念經。
她習慣了葉清丞的囉嗦,直接將被子往上一拉,連頭都不露出來。
葉清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下白紗帳,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盯著她。
好在她身體棒,兩位師兄又舍得給她喂各種補品,沒過多久,身體就恢複如常了。
隻是她這麼快就活蹦亂跳的,旁人看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且不說鎖妖塔之難她最受影響,就說這禁術折壽,他們也沒看出她有什麼反應。
好像折的不是她的壽一樣。
顧清疏還是同往常一樣,看起來根本沒受這件事影響,沒有怨恨與委屈,就這樣平淡地接受了所有處罰。
但還是有那麼幾個心思細膩的人看出她的改變,她好像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得更深了,甚少笑得開懷,無人時那張臉看著刻薄冷漠,有幾次看旁人就如同看死人一樣,看著也有些不敢讓人接近。
以往最為和善的她,現在卻讓人隱隱害怕。
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變了。
寒潭雖說叫潭,但隻有淺淺一汪水罷了,人走下去,那水隻能沒過小腿,甚至淹不死人。
顧清疏看著這清澈的池水,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她不害怕寒潭水,也不怕跪在這裡。
她怕的是真會有人借此機會害她。
有心者,自會如此。
而這也是她驗證自己猜想的機會,若她在寒潭出了什麼事,深究起來怕也查不出什麼,隻當她體弱熬不過。
可她真的希望這一切隻是自己多疑了。
水藍色的衣角被池水沾濕,白色罩衫也浮於水麵,才剛剛下池,她便感覺到刺骨的寒冷,隱隱有些疼痛。
這與從前的感覺都不一樣,以前她也會感覺冷,但更多的是靈力彙入身體的舒適之感,並不會疼痛,而這次卻是這樣的疼。
她忍著疼走到池水中間,那有一方法陣,是專門為了受罰弟子而布,就是怕他們有性命之憂。
一直以來她都是眾弟子當中最聽話的,從未有過出格的舉動,也從未犯過任何門規,這倒是第一次,居然這樣離譜。
所以她不知道這個法陣是否開啟,隻能一掀衣袍跪下,任刺骨的寒意鑽入肌膚,深入骨髓。
但漸漸的,她感覺到有靈力隨著這碧波流入她的身體,驅散了些許疼痛,順著經脈彙入靈海。
果然如此,她確實特殊。
既然她能吸收寒氣中的靈力,那斷斷不能浪費這一池寒潭水,要做到物儘其用。
隻是今日的池水太過奇怪,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多了,她受不住,雙腿格外疼。
以前用寒潭水避暑時她並未有這樣的感覺,這次卻……
雖說滿池靈力彙入她的身體,但仍抵不住這疼痛,饒是她定力過人,也還是皺起了眉頭。
儘管如此,她還是強忍著沒有站起身,隻是手中捏著法決,掠奪似地吸收著滿池的靈力。
寒潭的靈力與普通靈力不同,這靈力依寒氣而生,隻要寒氣不絕,靈力便不枯,她的實力就可以更上一層樓了。
身下的法陣好像沒有一點作用,也無靈力波動,她一心習劍,對於陣法並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是否開啟,隻能到時候問問六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