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而驕。”
她盯著那雙顛倒星河的眸子,陷了進去,險些失了氣勢,可腰板還是挺直了,理直氣壯地說。
沈長諳看她這麼正經地說,倒是心中一喜,笑了。
宛若春風的笑容在這苦寒之地顯得那麼暖人。
“好,恃寵而驕。”他直起身子,笑著點頭,笑意完全收不住,“誰慣得你這性子,該拉出來好好教育一下。”
這話一出,他真想給自己一嘴巴。
誰慣的?還不是他自個兒慣的。
顧清疏也很自然地回他,眼神清澈,倒像是真的。
“你啊。”
這下他徹底閉嘴了。
確實,不論是在聽風澗,還是在人間,都是他一直慣著她。
不開心了要哄著,捧在手心裡生怕壞了丟了。
這倔脾氣也不全是遺傳了她爹,還有一半都是他縱出來的。
無論她要什麼,他都會給。
就算是她親爹親姑姑,也沒他這樣好脾氣順著她。
說實話他剛開始是不喜歡小孩子的,隻覺得煩,後來越看越喜歡。
太可愛太乖了。
誰能不喜歡呢。
現在這樣也很討人喜歡。
有一說一,他喜歡顧清疏這樣說話,直來直去還帶刺。
太喜歡了。
“好,我認。”他嘴角的笑徹底暴露了他的心思,根本收不住。
“恃寵而驕”這四個字攻擊力太強了,他根本受不住。
顧清疏見他笑得收不住,伸出手如同拍蚊子一樣拍住他的臉,冰冷的指尖激得他表情一滯。
等等……她好像刨屍之後沒有洗手。
發現這一點時,她的手已經上臉了,她隻能訕訕一笑,撤回了自己的手。
沈長諳嘴上那麼說著,其實倒是沒那麼在意,隻是收了笑容,但眼中還是有著笑意。
看著她就高興。
“走吧,回去了,他們也在等你呢。”沈長諳垂眸看向她,說著。
“他們?誰啊?”
“樊璟他們。”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沈長諳是怎麼把樊璟他們叫過來的,他們之間傳信的玄鳳鸚鵡還在她這裡呢。
但她馬上就明白了。
沈長諳早就隻想她是玄刹門之人,那岑酌和樊璟的身份也不是秘密了。
這人真的是,不會真有大本事吧。
感覺她一點秘密都藏不住了。
先前她與岑酌他們商量好了,她去玉羅城之前要給他們捎信,讓他們來相助。現在她才剛回來,沈長諳就什麼都安排好了。
靠譜啊沈大爺。
真的是一點心都不讓她操啊。
隻有在他麵前,自己才不會那麼累,有他在,她可以像小朋友一樣,無憂無慮。
真的有些依賴他了。
沈長諳看她愣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打趣道:“怎麼不動,舍不得這裡?”
顧清疏一聽,立馬邁開腿就走,一點都不帶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