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家破人亡,一無所有,卻還是努力的活著,她又有什麼理由放棄自己呢。
現在想來自己當時想自刎,想拋開這些俗世煩惱,沉醉於一場夢境,這也太蠢了。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想要她好好地生活。
就連另一個她,都想讓她忘記過去,破這必死的困局,好好活著。
隻有她不知道。
自儘,是最沒有價值的死亡。
花繼珩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抬手遮了下眼睛,算是醒了,他透過指縫看著眼前的人,隻感覺這個人仿佛就是生於玉神雪山,與這冰雪融為了一體。
不是她的氣質疏離不近人情,是他腦海裡突然就將她與冰雪想到一起了。
她其實並不是那種清冷的人,她隻是有些不太會與人相處,便省了些話語,才會讓人覺得疏離。
這樣看來,其實她還算是一個好人,一個不太會表達情緒的好人。
顧清疏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垂頭看向他,目光掃過花行玉時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說玉羅城這麼危險,花行玉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她看著花繼珩,問了出來。
花繼珩垂眸細細回想著,隔了太多年,他都有些忘了。
一陣長久的沉默後,他才啟唇。
“我隻記得當時浮淵來了人,說是要帶走一個人,之後那人大鬨了一場,放跑了許多……”他哽咽著,說不出那兩個字,但糾結之後還是說了出來,“奴隸。”
“師弟便是在那場動亂中逃出來的。”
聽完這話後顧清疏眸光微動,仿佛某段不為人知的記憶被勾出了一些線頭,隻是她無法拉出這段完整的記憶。
“那……那個人最後被浮淵的人帶走了嗎……”她聲音有些啞,壓製著心中的不安。
花繼珩也不知道,“可能吧,之後我再也沒聽說過那個人的消息了。”
心中緊繃的弦徹底斷裂,她方才就在猜測浮淵要的人是不是她,花繼珩說出那句話後徹底得到了印證。
浮淵要帶走的人,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應當是被帶去了浮淵,也符合她的經曆。
所以當時大鬨玉羅城,放出那些被囚禁的仙門人的人,是她。
救了花行玉的人,也是她。
也怪不得花行玉封閉內心,不與外界交流,卻還是記得她。
“這樣啊……”她聲音越來越小,隻有她自己能聽見。
花繼珩見她麵色不對,撐著地站起身,望向她的雙眸,仔細地看著她,“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這樣看起來有些奇怪,像是意識混沌,不能自主。
顧清疏好似沒聽見他的話一般,懸於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一向穩的右手此刻快要握不住刀了。
她好像看到有兩個人立在她身側,拿著長繩想絞死她,她的視線落在地上,像是有人強行壓著她不讓她抬頭,她隻能看見地上的那雙黑金長靴。
那樣乾淨華貴,與她不同。
這一切又像是成了真,她還真有些窒息,呼吸不上來,就像真的有人拿繩子勒她。
好家夥,第三個死法了奧。
為什麼她總是翻來覆去,奇奇怪怪地死呢!
頸間異物感漸漸消失,她才失了束縛,捂著脖頸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花繼珩被她嚇了一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