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繼珩也沒想到花行玉居然說話了,這幾年花行玉從未說過一個字,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顧清疏眉心微動,她知道自己曾經來過凜州,那時花氏已經沒落了,她和花行玉又是怎麼遇見的。
況且都過去那麼久了,為什麼花行玉還記得她。
“當年他究竟怎麼了?”她也是好奇,自己是不認識花行玉的,可花行玉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奇怪。
花繼珩糾結著要不要說,沉默良久後才下定決心開口。
“他當年被玉羅城的人抓走過,回來就這樣了,靈海中沒有一絲靈力,什麼也不說,這是他回來後說的第一句話。”他想到當年的場景,心中劇痛,“我隻知道玉羅城主在抓仙門人,玉羅現在已經沒有正常人了,全是妖魔和被他們囚禁的仙門人。”
妖魔是主,靈族是奴隸。
隻是花行玉回來後什麼都沒有說,怕是被嚇壞了。
能把一個良心未泯的人逼成瘋子,把活生生的少年害成這種不人不鬼的樣子。
奴隸……
也與她夢境中的場景重合上了。
脖子上的鐵鎖,像栓狗的項圈。
她不敢想自己曾經經曆過怎麼樣的事,她隻知道自己一直是一個驕傲的人,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天之驕子,仙門天才……
一個那樣高傲的人,被當成狗一樣淩虐著。
這所有的淩辱與折磨,她都會為自己討個說法。
她看向花行玉,或許在幾年前,他還是一個背負著家族未來的少年,隻是現在成為了一個廢人。
靈海都被廢了,也著實是可惜。
可為什麼她的靈海還好好的,沒有收到一絲損害?
總不可能是玉羅城主良心發現吧。
“或許我們真的見過吧……”她看著花行玉,聲音漸漸變小。
在沒有人知道的黑暗中,在那人間煉獄。
花行玉念叨許久後仿佛累了,又不再出聲,臉色更加不好。
這是身體上的摧殘,但真正讓他變成這樣的,是心中那道越不過的鴻溝。
那也是囚住他的牢籠。
“顧姑娘來玉神雪山是第幾天了?”花繼珩收了心中的悲慟,看著她的狀態,也是好奇。
這姑娘看著挺瘦弱,怎麼身體這麼強健呢。
她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玉神雪山的影響。
顧清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破迷陣之前她都看不見太陽,也不知道迷陣之外是否有過黑夜。
一天?或是兩天?
她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反正剛來。”
花繼珩聽到後鬆了口氣,還以為這姑娘是被困了好幾天還能那麼精神,也是厲害,原來是剛來。
“這裡不分晝夜,終日都是白天,所以人在這裡是不知曉時間的。”花繼珩也是在這裡好些天了,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些東西的。
所以在這裡,人會忘記時辰,日出之前是白天,日落之後也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