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單越來越多了。
一抬頭,看到角落裡,男人依舊坐在那裡,手捧那盆白色蘭花,正幽幽盯著她。
“燕禛,你病好了,不去公司上班嗎?”
“老婆,我恢複才一天,你就攆我去公司嗎?這麼不想我陪你。”
她無語,“你看著我,我不自在。”
“這麼好看的老婆,我眼睛好了,不得多看會?你快忙吧,彆耽誤我看美女。”
池妍啞口無言。
這混蛋,嘴越來越油了。
可心口那若有似無的喜悅和甜蜜,是怎麼回事?
很快,燕禛接了個電話。
片刻,他便冷冷道:“你消息知道的真快。不過,我暫時沒有回公司的打算,你繼續乾著吧,我什麼時候心情好了,什麼時候去接你的班。”
掛了電話,男人語氣立馬溫柔,“老婆,是大哥打來的,他不想執掌整個燕氏,說壓力大,想騙我過去累死累活,沒門呢。”
池妍:“.......”
講真,頂尖豪門裡的兄弟,沒有為爭奪財產和繼承權打得頭破血流,實屬罕見。
忽然,男人從後輕輕摟住了她的腰,啞聲說:“老婆,我去給你做晚飯,明天帶你去逛街看電影,或者我們出去旅遊?”
池妍怔住。
這都是情侶間喜歡做的事。
從前,她也的確幻想過跟他過甜蜜的二人世界。
可他一病就是三年,好了後,第一件事就是跟她提離婚。
他們好像從未有過真正甜蜜的時刻。
不不,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他愛的不是她,他們怎麼可能有真正甜蜜的時刻?
晚飯是燕禛做的。
四菜一湯,很豐盛。
池妍樂得自在。
是他非要做的。
不過,是真好吃。
有些人的天賦不僅是商業,就連做飯都得心應手。
男人一直給她布菜,自己沒怎麼吃幾口。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彆光看我吃,你自己也吃。”
“秀色可餐,我已經飽了大半,等下吃老婆剩下的就好了。”
池妍簡直無語,“你能不能恢複你的清冷薄涼不食人間煙火?”
“怎麼?”男人好整以暇看著她。
“少嘴貧。”
“不能,取悅老婆是我最想做的事。”
正說著,男人手機響了。
他接了起來,聲音寡淡,“說。”
武安著急道:“阿鶯小姐出事了,天太熱,鼻血流個不停,已經被暗衛秘密送到私人醫院了,禛哥,你快過來吧!”
燕禛顰眉,“把秦雅意立刻送過去,我馬上到。”
秦雅意?
池妍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應該是個女人的名字吧?
男人起身過來,輕輕抱住她,“老婆,武安打來的電話,我有點急事要去處理,你在家好好吃飯,晚上我回來陪你。”
她心裡驀地就空落落的,又是武安找他。
男人摸摸她的頭,溫聲說:“走了。”
池妍眼睜睜看著他頎長的身影離開。
沒忍住,幽幽問:“秦雅意是誰?是.......”女的嗎?
隻是後麵三個字還未問出口,他便箭一般衝了過來,狠狠吮了她的唇一口,末了,抵著她的唇,沙啞地說:“老婆吃醋了是嗎?沒錯,是個女人。”
池妍沉默。
四目相對。
他說:“傻老婆,我的確不能告訴你有關於她的事,請原諒我,我有必須要守護的秘密,但請你相信我,她對我而言是男是女不重要,隻是個我需要的工具而已,一個我拿錢買來的工具。現在我要去處理事情了,你在家乖乖的,彆多想,我真的是你一個人的。”
池妍木訥點點頭。
男人又親了她一下,才匆匆離開。
門闔上。
她的心仿佛也關上了。
空蕩蕩的,唯有酸澀生生不息。
看著還未吃完的飯菜,她安慰自己,他沒瞞著她那個女人的存在,說明真的沒什麼。
她多想什麼呢?
以前他告訴她,薑軟軟是工具。
現在說,這個秦雅意也是工具。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女人在他眼裡可以是無所謂的工具?
其實,她何嘗不是個工具?
軟軟的代替品罷了!
池妍起身進了調香室。
用工作麻痹自己。
人啊,不能停下來,不然會無限精神內耗。
路上。
燕禛打給武安,“秦雅意送到醫院了?”
武安難過道:“送過來了,但她身體還沒養好,醫生建議最多抽200cc血,但阿鶯小姐需要500cc,這可怎麼辦?”
男人毫不猶豫道:“那就抽500。”
“啊?禛哥,這會不會太殘忍了?她身體也不太好啊。”
男人聲音刺骨的冷,“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她就是明碼標價的貨物,彆給我找些莫須有的借口!多抽300cc而已,她又不會死,阿鶯少300cc,是會死的,立刻抽,阿鶯要是出一點問題,我饒不了你和秦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