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謹慎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大紅花,遺憾點頭:“對哇,娘親今天要去茶山,估計要明天才能回來了。”
徐璈聽到這話耳廓無聲一動。
桑枝夏不動聲色地剜了他一眼,挨個親親孩子的小臉蛋,柔聲說:“上午在家好好跟爹爹一起玩兒,明天娘親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好吃的,好不好?”
元寶癟著小嘴忍不住想往桑枝夏的身上蹭,一聲委屈兮兮的娘還沒喊出口,就被糯糯伸手拽住了。
糯糯小眉毛往上飛:“元寶,不許哭!”
元寶鼻子一抽生生逼著自己把嗚咽咽了回去,糯糯板著小臉拍拍他的小腦袋,一本正經:“動不動就哭鼻子,你還是不是我弟弟了?”
“再掉金豆豆我就要打你了。”
儘管姐姐隻比自己大了一刻,但來自姐姐的警告效果顯著。
元寶變戲法似的馬上換了個笑嘻嘻的表情,嘿嘿地說:“我不哭,我就是哄娘親玩兒呢。”
桑枝夏忍俊不禁地挑起眉梢,糯糯故作堅強地抽了抽鼻子,可憐兮兮地望著桑枝夏:“娘親你放心,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會照顧好元寶的。”
“我和元寶也會把爹爹照顧好的!”
桑枝夏含笑點頭。
糯糯眨了眨眼:“娘親在家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起照顧爹爹了。”
“不過不在也沒關係哦,我們在家也會想你的哦。”
小姑娘說話軟軟的,再加上要邊想邊說的緣故,每一句都說得很慢。
好像是每一字都非常珍重,讓人無端有種被這麼一個小小的人,無條件裝了滿心滿眼的鄭重感。
桑枝夏笑得止不住點頭說好,抱了抱兩個張開胳膊的小家夥,才在姐弟倆念念不舍的目光中走遠。
徐璈看著這一幕,心尖仿佛被刀狠狠戳了一下。
他和桑枝夏都忙,忙得幾乎很少有時間陪在孩子身邊。
兩個小娃娃從在繈褓中直到現在,大多數時間都在祖母和外祖母的身邊長大,是他們對孩子虧欠良多。
孩子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長出了如今的模樣,其實……
“姐姐,娘親聽不到我們說話了吧?”
上一秒還在揉眼睛的元寶突然發問,糯糯噔噔噔往前幾步探頭看了,鄭重點頭:“已經出去啦,聽不到了!”
元寶瞬間也不委屈了,樂嗬嗬地齜出自己的小米牙爬上藤椅,美滋滋地說:“姐姐,我們這麼說管用嗎?”
“娘親真的會抽出很多時間來讓我們打扮嗎?”
“當然管用。”
糯糯昂著小腦袋煞有其事地說:“二叔叔說的,這是攻心之計!”
“我們裝得很乖很委屈的樣子,娘親就會很心疼我們,覺得我們很棒啦!”
徐璈:“……”
原來不是真的傷心嗎?
裝得這麼像話的?
徐璈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東西,愣了愣在藤椅邊上蹲下,看著滿臉得意的糯糯,玩味道:“糯糯啊,你跟爹爹說,攻心之計是什麼意思?”
糯糯迅速拿出自己的小梳子,把徐璈拉起來坐在特製的小凳子上,奶聲奶氣地說:“就是要拿捏要害!”
元寶舉起小手,士氣高漲:“精準打擊!”
徐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