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頭垢麵的蘇扶雅蜷縮在角落裡,不時發出抽噎聲。
袁龍被她吵得腦袋疼,忍不住問:“能不能彆哼唧了?”
蘇扶雅哭聲放大,“我難受啊,這破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都怪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這間地下室原本是袁龍涉足灰色地帶時會用到的場所,光線昏暗,隻有走廊亮著昏黃的燈光。
因為長時間沒人清理,到處散發著奇怪的腐臭味,從地表透出的寒意幾乎滲入骨子裡。
蘇扶雅一天沒吃飯,又冷又餓,哭兩下還被袁龍數落,情緒頓時有些失控。
她踉蹌著爬起來,用力拍打鐵門。
“放我出去!!!”
“你們不是要定我的罪嗎?把我關在這裡乾什麼!”
“來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鬨出的動靜太大,拍了沒幾下,門就從外麵打開。
黑衣人把一個餐盤扔進來。
蘇扶雅想出去,卻被黑衣人一把推倒。
門又“砰”的關上。
蘇扶雅抱著頭發出“啊啊啊”的尖叫聲。
和她的失控比起來,袁龍就冷靜多了。
他起身走到餐盤旁邊,見上麵放著兩個冷冰冰的饅頭和一瓶水。
看來司常林是想故意用這種方式折磨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袁龍拿了個相對大點的饅頭遞給蘇扶雅。
蘇扶雅卻毫不領情,用力將饅頭扔出去。
“滾,滾啊!!!我堂堂司太太為什麼要受這種屈辱,這是給人吃的東西嗎?狗都不稀罕吧!”
袁龍冷漠地看著她發瘋,拿起另一個饅頭吃了起來。
蘇扶雅受不了袁龍三棍打不出一個屁的窩囊樣,也搶走他手裡的饅頭扔出去。
“吃吃吃,就知道吃,這種狗食你也吃得下去!”
袁龍看她,“不吃能怎麼辦,餓死?”
“你倒是想想辦法啊!”蘇扶雅晃著袁龍肩膀,像極了一個瘋婦,“我們的女兒還在外麵,如果不想辦法出去,她肯定會被那個小賤人針對,你都不知道她的心有多黑……”
“黑心的人難道不是你嗎?”袁龍目光猶如一潭死水,“為了獨吞司家財產,你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蘇扶雅,你還算是個人嗎?”
蘇扶雅怎麼也沒想到袁龍會這麼說她。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男人,聲音顫抖。
“我這麼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顏顏,為了昊昊……我隻是在為自己的孩子鋪路,這也有錯嗎?”
“你沒錯,是這個世界錯了,所有人都欠你的,包括我。”
袁龍已經不想再跟蘇扶雅浪費口舌。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跟蘇扶雅是一類人。
都會為了親近之人不擇手段。
但蘇扶雅比他更狠。
至少他不會對一個兩歲孩子下手。
“袁龍,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蘇扶雅崩潰了,抓著袁龍肩膀拚命搖晃。
袁龍忍無可忍一腳踹在她身上,當即就把她踹飛出去。
蘇扶雅“啊”的一聲滾到牆邊,捂著受傷的地方哆嗦起來。
門外,黑衣人向司常林彙報了一下情況。
得知兩人在裡麵狗咬狗,司常林隻覺得可笑。
他冷聲道:“再關他們幾天,看著點,彆餓死了。”
“是。”
雖然這種行為在華國違法,但他實在不想就這麼把兩人交到警察手裡。
一想到蘇扶雅做的那些事,他就恨意滔天。
如果不趁機報複回去,恐怕睡覺都睡不踏實。
……
幾天後,冬令營如期而至。
傅輕宴起了個大早,親自送南星和霍酒酒到京科大門口。
學生們很早就聽說網上那個很火的玄學大佬會跟他們一起參加冬令營,一個比一個期待。
就在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來了來了!”
眾人紛紛向遠處看去。
隻見一輛低調的黑色豪車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兩個穿著樸素的女孩兒走下來。
緊接著是一名高大英俊的男人,他下車把後備箱裡的行禮拿下來,跟兩人說了什麼,然後拉著行禮往這邊走。
學生們看呆了。
“我去,那個司機好帥啊!”
“這年頭滴滴司機都這麼帥了嗎?”
“什麼滴滴司機,你們看清楚一點,那是南星的未婚夫,傅三少!”
“傅三少?真的假的?大少爺還親自當司機?”
“當司機怎麼了,他未婚妻是南星耶,當然要寵著……”
眾人嘰嘰喳喳議論著。
南星跟在傅輕宴身後,老遠就看到溫學民的身影。
溫學民也看到了他們,快步走過來。
“南星,終於見麵了。”
南星微微頷首,向溫學民問好。
溫學民是這次冬令營的發起者,同時也是領隊之一。
他們之前沒有在私下見過麵。
這是第一次。
“溫教授,歡歡怎麼樣了?”霍酒酒迫不及待地問。
譚歡的案子她一直關注著,也看了譚歡姑姑鬨事的那場直播。
當時譚歡在鏡頭裡反駁那個女人的場景,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歡歡很好,她這次會作為誌願者跟你們一起參加冬令營。”
話音剛落,女孩兒便開開心心地跑過來。
“大師!”
譚歡……不,現在應該叫溫若歡了。
溫若歡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大師,你本人怎麼比在直播裡好看那麼多?我差點兒沒認出來。”
南星笑了笑,“都在鏡頭外麵就彆叫大師了,叫名字就行。”
雖然這次她是以助教身份參加冬令營,但溫若歡的年齡和她差不多,南星還是想以朋友的關係跟她相處。
溫若歡也是個灑脫性子,連忙點頭:“好,那我就叫你南星了。”
緊接著目光一轉落在霍酒酒身上。
“你就是小九吧?看著也比鏡頭裡可愛多了!”
“啊這……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年紀相仿的女孩子總是很容易打成一片。
傅輕宴見三人剛見麵就相處得這麼融洽,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待所有人都到齊,另一名姓裴的女老師組織大家進入候車大廳。
這次冬令營的目的地是梵城落花村,需要先坐高鐵到梵城,再轉乘大巴。
至於選擇梵城的原因,是因為那裡是天然的觀星聖地。
再加上落花村有一些民俗傳聞,便符合了這次天文和玄學相結合的主題。
“我們要進去啦,傅三少放心,我會照顧好南星的!”霍酒酒摟著南星的肩膀道。
傅輕宴抿了抿唇,莫名有種未婚妻被搶走的既視感。
而且,明明冬令營隻有五天,他卻好像已經產生了戒斷反應,渾身不自在。
在南星轉身之前,傅輕宴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南星點點頭,背影隨著隊伍消失在大廳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