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傅輕宴在三人麵前停下腳步,含著冷意的狹眸上下打量到他們。
“三位道長,彆來無恙?”
“傅輕宴,你什麼意思?”九英抓住鐵欄杆,“慈濟島一彆之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把我們關到這裡做什麼?”
“井水不犯河水?”傅輕宴眉梢微挑,眼神中透著寒光,“你們對我未婚妻做了什麼,真以為我不知道?”
九英一怔。
得知傅輕宴的來意,頓時脊背生寒。
他差點兒忘了……
當時始元對南星下手時,若虛全程目睹。
肯定是他把這事告訴傅輕宴的。
想著,九英冷聲道:“你不要聽信某些人的一麵之詞,當時情況緊急,我們一心想著除掉玄天邀功,哪有心情管你的未婚妻?”
“是啊傅三少,我們絕無害人之心呐!咳咳咳……”始元捂著胸口咳嗽不止。
傅輕宴神色越來越冷,冷笑著重複:“絕無害人之心……”
南星當時的狀態已然岌岌可危。
但凡若虛再晚一步,都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他們就是奔著弄死南星去的。
傅輕宴得知此事,第一反應就是把這三個人抓起來碎屍萬段。
但他尚有幾分理智,知道真弄死這幾個人會給南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思前想後還是忍了下來。
隻是他忍住了殺心,卻不可能忍住報複的念頭。
南星是他未來的妻子,是他捧在手心裡都怕掉了的人,怎麼舍得讓這些人如此對待?
傅輕宴透過鐵籠,像看獵物一樣看著三人,“你們趁南星體力不支時對她下手,這事不止有一人目睹,如果你們現在承認,我姑且當你們是自首。”
九英皺了皺眉,看向始元,發現始元在朝他搖頭。
他懷疑傅輕宴是在詐他們。
畢竟當天隻有若虛看到了他的動作,又沒有錄下來。
僅憑他一個人之詞能證明什麼?
接收到始元的眼神示意,九英連忙道:“我們沒做為什麼要承認?再說,若我們真有害她的心思,她還能活到現在?”
“咳……”始元用咳聲製止九英過激的言論,情真意切道,“傅三少,我不知道你是受到誰的挑撥,但這事真的是誤會,雖然……雖然我們之前和南星是鬨了一些不愉快,但大家畢竟都是玄門中人,實在犯不著互相殘殺。再者,她是抓捕玄天的大功臣,我們怎麼能對一個有功之人動手呢?”
傅輕宴聽著始元自說自話的洗白,唇邊勾起譏誚的笑,“不正是因為她抓捕了玄天,動了玄門的蛋糕,才遭到你們如此對待?”
“……”
“從慈濟島回來後你們號召玄門與特管局劃清界限,甚至不顧協會的態度和她站在對立麵,這些她不說,不代表她不清楚。還有那封寄到安全局的舉報信,你們以為借他人之手行事就能不留痕跡?”
“傅三少,你誤會了,我們真的……”
始元話沒說完,耳邊驀地傳來若虛爽朗的聲音:“抱歉,傅三少,讓你久等了。”
看到若虛,始元表情僵在臉上。
若虛笑了笑,拿出鑰匙將鐵門打開。
三人愣住。
這是什麼意思?
要放他們走嗎?
就在九英和始元躊躇不前時,佑真先他們一步走出牢房。
下一秒。
“哢噠——”
牢房再次上鎖。
兩人懵了。
“你乾什麼?”
“我們還沒出去呢!”
“憑什麼隻放他一個人出去?”
若虛挑眉,“佑真,你沒告訴他們啊?”
佑真表情尷尬。
“既然他不好意思說,那就我來說。”若虛道,“他已經招供了,把你們的所作所為全都說了出來,包括匿名舉報南星,還有趁南星虛弱對她下手。”
聽到這話,九英瞬間暴怒!
“佑真,你這個見利忘義的雜種!你一早就看出你心懷不軌……”
“哎,彆急著罵他。”若虛自始至終是一副微笑的表情,“佑真隻是比你們聰明,選擇了一條對的路罷了。”
九英被徹底激怒,隔著鐵籠就要對若虛掐訣。
然而拂塵揚起,真氣卻被鎖在體內動彈不得。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若虛笑道:“早猜到你會忍不住出手,所以我在彆墅外麵下了禁製,現在你們和廢人沒兩樣。”
“你……”
顧不得思考若虛為什麼會強到能給他們下禁製,九英隻見一張符紙從順著鐵籠縫隙飛進來,“啪”地貼在始元身上。
下一秒,若虛擲地有聲問:“始元,抓捕玄天那晚,你對南星做了什麼?”
始元聞言,嘴巴像是不受控製似的一開一合道:“我看到她和玄天打在一起,故意帶著九英和佑真跑到她前麵吸引玄天的火力,可惜這時忽然跑出個小道士,擋住了玄天的攻擊。”
見始元在真言符的作用下開始吐露真相,九英大驚失色,作勢去揭他身上的符。
然而真氣被鎖,他的手剛剛接近符紙,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
始元繼續道:“再後來,南星廢了玄天的靈根,自己也因為靈力不支倒在地上,我認為這是除掉她的好機會,便決定對她下手……”
“始元,彆說了!”
“乾嘛不讓他說完呢?”若虛雙手抱胸,看好戲似的看著兩人,“難不成,你是怕他把你也交代出來?”
“我……我沒有!”
見九英還在死鴨子嘴硬,若虛又問始元:“對南星下手是你一個人的想法,還是你們三個人的想法?”
始元機械般地回答:“是我們三個人……不,是我和九英的想法,佑真總是站出來唱反調,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若是放在以前,九英一定會因為始元這番話沾沾自喜,借機嘲諷佑真。
但現在……
“不,這事跟我沒關係!你當時也看見了吧,是始元一個人對她下手的,我根本什麼也沒乾!”
事已至此,九英也開始惶恐。
他們被關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被下了不能使用術法的禁製……
萬一若虛出手,他們逃都沒地方逃。
“殺人和教唆殺人一樣會被判死刑。”若虛斂起唇邊笑容,直勾勾盯著他,“九英,你還打算執迷不悟嗎?”
若虛說這話時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真言符。
九英唇瓣抖了抖。
幾秒後,終是頂不住的壓力跪在地上。
他抓著欄杆,像變臉似的苦苦哀求:“是,我承認有過除掉南星的想法,但我確實什麼都沒做,若虛,你看在咱們同門一場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
“給你機會?”若虛神色冰冷,“你臉還挺大的。”
“……”
“對了,關於柴夫人的事也不全是謊言,這棟彆墅裡確實有邪祟,就是已故的柴夫人,她最恨彆人在她的地盤亂晃,等我揭下門上的鎮鬼符,你們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