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尋著他的話,思緒一下回到了過去,思念疆北的心更切,不禁嗤笑。
“早就不是魏副將了,該是魏都尉了。”
“時過境遷,如今見著你也該叫一聲將軍了不是。”封九川察覺他的不痛快,語氣放輕鬆了些。
蕭嶼苦笑著喃喃道:“將軍?將軍聽起來是還不錯,還挺威風,哈哈……”
封九川附和了幾聲,又言歸正傳,手朝他背拍了下。
“哈哈,是聽著威風,不過你此番入都,盯著你的人不少,凡事都要小心著,有什麼需要儘管與我提。”
蕭嶼點頭後沒再說話,兩人喝到醜時,直到雞鳴才作罷。
蕭嶼當了這車騎將軍,沒有調度兵權的權利,半年來都隻做著操練的雜活,心情好了就去軍營轉轉,看看校場,大多數時間都隨著國公府的二少徐少言和兵部尚書長子高西宏出入煙花柳巷。一時間祁都城內都以為這蕭世子不過也是個混吃等死的富家公子,性子陰晴不定不說,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在外頭與人吃酒稍有不喜就掀桌子甩臉子,掌櫃的還不敢說什麼。同行的公子們都捧著他縱著他,自然也是家裡人的授意。久而久之彈劾的聲音也逐漸變大。
崇明殿內,大臣們又在議論紛紛。
“蕭世子又沒來上朝啊,真是不成體統。”
有的說:“許是昨夜又宿醉到哪家秦樓楚館了。”
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徐伯遠附和道:“總歸還是年輕,耐不住誘惑和熱鬨,喜歡玩也沒什麼,不會鬨出大亂子就好。”
梁仲朗也道:“是啊,怎麼說也是蕭明風的獨子,曆來在疆北時就有耳聞,這蕭長淩性子張狂,他要玩就任他玩,總歸讓他入都也不指望能有什麼作為,隻要他人能安安穩穩的待在祁都,任他鬨去。”
封顯雲語氣帶著些失望。
“嗯,隨他去吧。”
下了朝後內監汪德遠攙扶著封顯雲。
“這蕭嶼,起初朕還覺得是個堪用的。”
汪德遠尖銳的嗓音寬慰道:“陛下就不要傷身了,國公所言極是,蕭世子在祁都就是最好的,從疆北千裡迢迢換了個地方,本是坐疆北王位置的,現在隻能在軍營做些雜活,心裡不順也是常理。”
“是啊,先養著,興許久了也習慣了。”
“司馬大將軍要回來了,此次羌蕪犯下,大將軍援兵聊城,功不可沒。”
“聊城是如今大祁最薄弱的一環,疆北從前也是四麵楚歌的,不得不說蕭明風著實是個軍事之才,要沒有疆北軍,祁都恐怕早也易主了。”
“陛下聖恩,皇天浩蕩,有您的真龍之氣在,大祁就永遠固若金湯。”汪德遠惶恐連忙吹噓道。
“老東西,不用安慰朕了,疆北有得天獨厚的地勢和將才,聊城不一樣啊,土地荒蕪,無兵無糧,年年都要撥款賑災,羌蕪又年年來犯。”封顯雲語重心長歎息道。
“唉,還是缺少能人啊,我大祁將才不少,治世之人卻不多。”
“老奴看,九川世子就不錯,師承元輔大人之下,這兩年任職大理寺少卿,做的也很好,還翻了好些個陳年舊案,朝中名聲大噪,百姓也歌功頌德,拋開這些政績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