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果然是戚堯。
他身上也散發著潮氣,但莫名看著很誘人,皮膚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更白了一些。
戚堯蹲下來跟她說話:“要不要去我們班?”
薑凝知道戚堯在他們班有一些話語權,也能做一點兒無傷大雅的出格事。
她搖頭拒絕,低下腦袋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能把戚堯叫走。
但戚堯沒走:“我衣服褲子鞋子全濕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笑意,就像是跟人打了水仗之後的正常現象,想起來不覺得難受或是窘迫,隻覺得有趣。
就算他們不是情侶,薑凝也會不由自主地羨慕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生。
好像他們人生中遇到的一切都是樂趣。
快樂是樂趣,不快樂隻是快樂的調劑品,是小小的樂趣。
戚堯看她興致不高,也沒有立刻走開,跟她東拉西扯說了幾句話。
之後教官巡視,戚堯才回到了自己的班級。
薑凝身邊的塗蘭打趣她:“你男朋友真是喜歡你啊,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你身邊,那當初怎麼不報同一個誌願?”
“他不應該總在我身邊的。”
薑凝輕輕搖頭,“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如果沒有她這個隊友出現,戚堯現在應該在哪裡呢?國外的某所大學?還是國內的某個研究所?
薑凝知道,自己簡直包攬了戚堯人生的最低降落點,而這個位置對她來說,已經是她人生中的頂配了。
塗蘭其實沒聽清她說了什麼,看她擰自己衣服的雨水,也皺著眉頭像貓一樣清理起自己來。
雖然他們都知道這樣沒什麼效果,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薑凝瞥了塗蘭一眼。
輕歎一聲,無聲無息似的。
所以怎麼會有人被雨淋得濕透了還能當做笑話一樣說出來呢?
她第一萬次感歎,自己的男朋友真是個奇怪的存在。
第二天,跟第一天一模一樣。
薑凝感覺自己掉入了某種循環,萬幸的是,她確定了時間還在繼續往前走。
頭發晾乾了又濕,濕透了又晾。
“我感覺自己像棵被醃了兩天的鹹菜。”
嶽佳茹正用毛巾擦頭發,忍不住發牢騷。
“誰不是呢。”
何敏說:“如果晚上還下雨,又要去看電影,我準備拿雙鞋出門。”
薑凝也有點兒蠢蠢欲動,但又有點兒擔心:“集合的時候會被說吧?”
“衣服這麼大,夾胳膊底下藏衣服裡,不被發現應該沒事兒,唉,我實在不想回來再看到自己的腳被泡成那個樣子了。”
薑凝深有同感。
相比較起濕透了不能換的衣服,她更忍受不了一直穿著灌滿雨水的鞋子看電影。
塗蘭躺在床上哀嚎。
“還好再有一天半就結束了。”
薑凝點了點頭,是啊,還好快結束了。
她很清楚,軍訓度日如年,而軍訓結束就意味著,正式開啟大學四年的時光。
時間會過得飛快,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們就要畢業了。
薑凝想想離開這個學校的時候,下午的安排對她來說好像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
如她們所想的那樣,這一天的降水量還是阻止了他們開展一般的戶外訓練。
收到班委通知以後,四個人起身整理自己。
塗蘭正在各種嘗試,不知道應該把鞋子藏在哪裡,薑凝看她的樣子,覺得很麻煩,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不過她也有事要忙。
前一天沒經驗,搞得整個人都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