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煊摸著耳垂,話到嘴邊卻有些卡頓了思維。
“但子箋已經重要到可以掌控靈犀之眼的興衰了嗎?他能給遊雲歸什麼呢?”
“靈犀之眼的色彩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奪走的,它畢竟是有花神神息眷顧的仙境。”
祝嵐衣垂眸思慮著,突然想起了什麼。
“子箋此人,麵若桃花,冰肌玉骨,眉間略有愁苦,我未曾聞其聲,隻是他給我的感覺讓我想起了……花魂。”
“花魂?你是說,子箋可能已經不是凡人了?”
祝嵐衣點點頭,繼續道:“花魂由在樹上吊逝之人的怨氣所化,但魂魄無法入夢,依我的猜想,子箋或許是與流浪的花魂做了交易,令其附體寄生,合二為一……”
“隻是他如此作為的緣由,隻能由他親自解釋了。”
還沒等少煊和律玦開口,隻聽不遠處的屋簷下風鈴作響,門被輕輕推開,瘦弱的子箋便站在門口,尚未踏出一步。
“姑娘聰慧,學識淵博,在下很是欽佩。”
他的聲音如鸚鵡一般,可又轉而變作清冷的疏離感。
“隻是你我無冤無仇,無故破我美夢,擾我清幽。”
祝嵐衣剛要開口,便被少煊擋在麵前,先聲奪人。
“公子誤會了,隻是我們途徑於此,見景象詭異,萬物失色,實在難以坐視不管,更何況是我們執意破夢,嵐衣反而幫這靈犀之眼恢複往日生機許多。”
子箋聞聲向少煊望去,她不同於平常女子,從骨子裡透出的血性仿佛要將虛弱的子箋灼傷。
他微合上眼,記憶突然穿插起方才的美夢,這種灼痛感仿佛一把熾熱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深深插入自己的背脊。
子箋猛然驚醒,視線直直地定格在律玦身上。
“你是什麼人?”
律玦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你身上有山神神息的氣息,你們……”
子箋環顧三人,滿心戒備。
“你們是為花神神息而來。”
可還未等對方回應,他又突然恨恨道:“是你殺了小喚。”
許是怕子箋誤會,少煊又搶先作了解釋。
“那隻是你的夢境,而且我們並沒有下死手,阿玦隻是用暗器打暈了他而已。”
但子箋的視線未離律玦,兩人雙目對視,毫不相讓。
——在場除了少煊,他們都清楚,子箋所言乃事實。
律玦猜測了個大概。
——擁有花魂魂魄的凡人軀體能夠辨屍,遊雲歸將喚玶的屍體帶給子箋。
即便那屍體已腐爛破碎,但子箋仍能在觸摸他時感受到喚玶深深的怨氣,甚至透過他空洞的眼睛,看到喚玶死前最後見到的一個人。
——殺害他的凶手,律玦。
“你和遊雲歸也並非摯友,何必為他所做惡事遮遮掩掩。”
律玦滿不在乎地開了口,語氣裡不免帶了幾分咄咄逼人。
“我們既然知曉你與喚玶的關係,又查出你與遊雲歸的交易,甚至發現你現有花魂附體,你便能猜出我們探聽到的消息,遠不止這些。”
子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