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浪費時間和人力在同一件事上,而她也不明白律玦此時的憂慮。
祝嵐衣看著兩位僵持不下,倒是開口打了圓場。
“我引你們入夢後,也無需在一旁守著,自是可以深入打探這靈犀之眼一番,待你們平安歸來,再悉數告知也未嘗不可。”
“少煊姐姐,律玦少俠憂慮你安危也是人之常情,不如隨了他的願,同你一道吧。”
話畢,她又望向律玦,彎了彎嘴角笑道。
“律玦少俠,你都許我向你們施仙術入夢,這點信任,我想你不必再懷疑了吧。”
兩人相視一眼,便已成約定。
律玦與少煊十指緊扣微避著雙眼,背靠牆壁屈膝而坐。
祝嵐衣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裙擺坐在床邊,從自己靈佩中喚出鸞笙,不多一言便將心思凝聚在繪夢之上,緩緩吹出音律,令律玦再熟悉不過。
與此同時,祝嵐衣腰間的靈佩也隨之閃爍著青色的光芒。
待二人再睜開眼仔細分辨後,才發現此時竟已身處喚玶家中。
律玦還緊緊牽著少煊的手,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他便身手矯捷地拉著少煊在另一旁角落躲了起來。
而所來之人,麵容與床榻上那個男人基本沒有差彆,隻是沒有經過歲月的鞭打,更柔和更嬌嫩些。
視線下移,便能見他正牽著一個小男孩,兩人有說有笑,看得出來那個小男孩很是依賴他。
律玦這才發現,這五官和輪廓,簡直就是喚玶的等比例縮小。
*
另一邊熾觴已經帶著些許小鬼再次來到西州。
第二次到達西州比先前容易得多,但他沒有按照禮數先去拜訪盛家主府,而是直奔主題向南苑而去。
可盛十鳶乃現任南苑的實際掌權人,每天公務纏身實在繁忙,近日又故意躲著盛姑姑給她安排無聊的相親。
熾觴來拜訪時她尚未歸家,倒是盛姑姑聽聞便請他到府上一坐。
熾觴提到和盛鈞儒是好友,便隨著盛鈞儒喊她一聲姑姑,左一言右一語地,把平日裡實在孤寂無趣的盛姑姑哄得開心。
盛十鳶回來時便從大門口聽到了母親開懷大笑的聲音,又聽手下人說是熾觴來了,分外不解。
但她又想著母親難得有如此開懷之時,便不想掃她的興,暗自回房去了。
於是,熾觴是第二天一大早見到的盛十鳶。
彼時,她剛穿戴整齊,出了裡屋正打算用膳,便見那熾觴嬉皮笑臉地坐在那裡等她。
“盛小姐好久不見啊——”熾觴笑盈盈地望著她,“或者,應該先說早上好嗎?”
“你特意早起來堵我的嗎?”
盛十鳶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便仿佛身邊沒他這個人似的,安安靜靜地坐下來用膳。
“哪裡的話,知道盛大小姐平日裡早出晚歸,實在沒有閒暇時間應付無關緊要的人,這深夜呢又太打擾你休息,隻好帶著些早膳等在門外,以表我的誠意。”
熾觴說得誠懇,隻是在盛十鳶聽來卻太過圓滑。
她隻是頓了頓,用手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抬眼向熾觴身後恭敬的侍女問道。
“毓瀅,這是他做的?”
“回小姐,是熾觴先生盯著後廚指定的幾道菜式,而後親自端來的。”
盛十鳶聽罷,卻是放下了碗筷不再多吃一口,冷言道。
“我們家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竟容許一個外人進進出出,指手畫腳